想了想,对着离的背影鄙夷的轻啜一声,“哼,还说是大夫,连个最普通的方子都不会配。”
离拿着药回了瑜秀宫,夜阑与宫人都早已睡下。
腹痛已加重了少许,便赶紧蹑手蹑脚的去了小厨房。
朦胧月色这窗棱,投在窗边正燃着的小炉上。火红的炉火,将离的脸映得通红。
将手中药罐轻轻放上,炉火便被药罐压开了花,向四周吐着火舌。
取过一柄蒲扇,轻轻的扇着,不多时,药罐上已开始冒死出热气。
令离想起在药王谷的日子,采药、选药、晒药、切药……以及与哥哥姐姐,还有阿琐一起嘻闹。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哥哥的责怪,师傅的赞赏,以及阿琐的宠溺。
阿琐……
离心中一痛,每每想起他,总是令她愧疚不已。
那日她就该早点下山的,为何要贪那一朵长在崖边的千年灵芝?
如今,已是后悔莫及。
抬手,拭去睁角边悄然淌下的泪花,看向了药罐。
热气腾腾升起,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示着药汤已烧开,只需半柱香时间,这药便足了火候了。
“大皇子妃,得罪了。”一道声音刚在耳边响起,离连头都未来得及抬起,便被人驾起了双臂拉出了厨房。
错愕的看着几个禁卫军,寻思着到底哪里泄漏了自己的秘密。眼睛却瞟见一人将那罐药端了起来。
顿时一惊,那药,绝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否则,她必死无疑。
“坏人,你也被抓了,呵呵。”夜阑只着件单衣,站在厨房门口拍手笑着,似在幸灾乐祸。
冷冷的剜了两位驾着她的禁卫军一眼,甩着双臂,恼道:“我自己会走。”
眼角余光瞥在身侧的那罐仍然冒着氤氲热气的药罐上,想着该如何将那罐药销毁掉。
仲夏的清晨,清风微凉,甚是舒爽,只是离却无一星半点的欣赏之意。
一路走来,她都不知是谁要见她,更不知见她所为何事。
晨光微露,天边露出鱼肚白,重重叠叠的树影在晨光中交织。
转过拱门,眼前顿时开阔,曲折河流由眼前经过,河上,一座不大的拱桥呈半月形,离顿时心中一亮。
待上了拱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呀!”的大叫一声,猛的向前扑去,手用力一晃,很“凑巧”的碰翻了了走在她身侧那名禁卫军手里捧着的药罐。
药罐由他手中摔落,跌在桥栏上,弹入河中,热气腾腾的汤药顿时泼洒出来,随着药罐一起,悉数落入桥下的小河中。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啊呀。”
拿药罐的禁卫军被烫得连忙甩手,恨不得一头扎进旁边的湖中。
一直沉默着的夜阑,也被吓得惊叫起来,抱着头连连跳脚,“有鬼呀,有鬼呀。”
而其他人,则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一怔,回过神来后,连声惊问:“鬼?哪里有鬼?”
安静出奇的几个人顿时乱作一团。
离听见落水的声音,这才由桥上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衣裳,“不好意思,脚下款踩稳惊扰各位了。”
转头看向仍抱头蹲在地上嘟嚷着的夜阑,清晰的说道:“大皇子,没有鬼。”
夜阑抬起头来,怀疑的看着她,“你骗我,我不信,你会让鬼把我抓走的。”
几个禁卫军听了她的话,也安静了下来,懊恼的推攘着捧药罐的那位,“王虎,没事你瞎叫个什么?差点将我吓死。”
“就是。”
“我也不想呀。”王虎捧着自己受伤的手哭丧着脸,“药把我烫着了,我痛才喊的。”
“那药罐呢?”
“药罐呢?”王虎错愕的看着几个人。
“我们问你呢。”
“我也不知道呀。”
“还不快找!若找不着,敏妃娘娘就得要了我们的命。”
敏妃?
离微微一怔,拉着夜阑起身的手顿了顿。
细细一想,怕是敏妃以为她敖药是为了杀夜煜吧?
看来,这一真趟得受点皮肉之苦了。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去找太医要那些个药?等受了伤,那创伤药方里,自然有她要的东西。
毓德宫低矮的素馨丛中,一身急急而过的身影,正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着,似在担心着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
“多余。”皇后身边的公公不屑的轻斥一声,便将来人引了进去。
“有何事?”帏帐后,皇后连身都未起,懒懒的声音透着些些的不耐。
来人弯腰,低声说道:“大皇子妃去了太医院,取了些药。”
“药?”
“是,红花、益母草、麝香,还有捆仙草及头顶一颗珠。”
“就这些?”
“是。”
皇后陷入沉默,她也弄不明白离那丫头取这些个药有何用处,便遣了太医下去,并未放在心上。
黑暗的牢中,一股霉味飘荡在空中,吸入鼻中,令人窒息作呕。
离微微仰头,看向那唯一一处有光亮的地方,看那昏黄的光线朦朦胧胧,如烟似雾般,树一身湖绿色的绦花长裙笼于烟水之中一般,看不真切。
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坏人,我们又住在一起了。”阑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细细的打量着她。
离回过头去,轻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