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这答案,何淑沫有些迷糊,随即想到,“你父王……你想为他报仇吗?”
刑御枫睇了她一眼,不语,掀开帘子,看向另一侧的窗外,许久,才幽幽道,“若是因为两国对阵,死亡在所难免,但是,他是被天祈国的奸细用喂了毒药的箭矢射死的……”
他不敢看自己,是因为心中对天祈有恨?那么说,他还是心存了报仇意念的人,难怪他不愿意和公主成真夫妻,难怪洞房花烛夜他态度冰冷,抛下新娘子远远而去,不过幸亏,他还是理智的,至少没有迁怒,除去走妻之实,他给公主的地位和待遇都是正妻所有。
何淑沫一时沉黯无语战争无情,恩怨纷扰此恨难休。
看她低头垂睫沉默不语,刑御枫拉起她的手道,“你已经跟着你家公主嫁给本王了,你们以后便是沧溟国的人了。”
何淑沫只是无奈地笑笑,若他真的将公主当成沧溟国的人,又怎么会不与之洞房呢?想想若是离轻真的只是一般的女子,想想被丈夫刻意冷落的日子,遥遥无期的孤独寂寞,还是真实可怜……
刑御枫看她无言,心头一纠,手臂稍稍使力。
何淑沫微微蹙眉,“王爷……”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你心里……真的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他是谁?观在在哪儿?”
何淑沫顿了顿,仰首看到他深邃的眸子蒙着一层说不清的阴沉阴霾,不禁侧过眼去,“嗯……”含含糊糊的,因为没法理清。
可是,刑御枫却不容她拒绝,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双眸,“本王只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不许撒谎,不许含糊!”
何淑沫只觉得他眸光犀利,好似要将自己看穿了一半,心底的想法有些无所遁形,眸光闪烁,咬唇,再看进他的眼中,说道,“王爷,奴婢不过只是一个婢子,你又何必太过放在心上……”
刑御枫喝止了她的话,“本王要你和你的身份没有关系,本王也不想勉强你
只希望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你都不能给本王吗?”
何淑沫顿了顿看到他眸底隐约燃起了微微的怒意不禁瑟缩了一下,可是他的手指钳制着自己的下颚,根本就没法挣脱,看来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然誓不罢休。
心中掂量了一下,何淑沫说道,“是,奴婢是有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只觉得下巴的牵制一紧,有些生疼,可还是继续说道,
“他是谁说了王爷也不认识,而且现在也不在我身边……”
“是吗?”刑御枫看进她眼里,确定她进有撒谎,手上一松,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何淑沫马上推开身子,躲到了一边,看他只是沉默,眸光有些复杂,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马车里,终于只剩下安静,只听到马蹄的踢踏声,还有外面时隐时现的喧闹声,有些遥远,但是仍然可以想象得到虽然夜已深,外面的热闹却未止。
何淑沫再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感觉仍然能够敏感地感受到他是不是飘来的目光,只是看着窗外了断后退的风景,心情有些忐忑,却也只能刻意地去忽视
许久,何淑沫看着睿王府近在眼前,车走勒住了马缰,马车停下,管家下车,转身掀开帘子,“王爷到了。”
“嗯。”刑御枫点点头,起身下马,何淑沫随后,不等他伸手,自己快速地跳下了马车。
刑御枫一手半僵在空中,微微尴尬之后,不着痕迹地转身,何淑沫吐吐舌头,跟上。
迈进了府门,何淑沫心想着怎么告退,这时听到潇然楼那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一受伤的侍卫看到王人回来了,赶忙过来禀告,“王爷,王府里进了两个贼……”
刑御枫眉头蹙起,却看到那侍卫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还不快说!”
侍卫低头道,“原本我们并没有发现潜入的贼人,却不想另外一个黑衣人出现,他们互斗了起来,最初那个自伤而逃,现在兄弟们正周旋的那个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
刑御枫还未听完,便施展轻功,迅疾而去。
何淑沫看着那那一边厮杀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为他担心,不过转念一想,这时候,离轻应该已经回来了吧?那么那一边发生的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他了会有事吧?
如是想着便挺起脚步匆匆地回泠倾小筑跑去。
王府很大,跑得有些气喘吁吁,到了泠倾小筑,何淑沫勉强镇定地对守在最外面的侍卫笑笑进去之后,不禁心焦地四处查看。
可是房内房外处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人。
心情越发不安起来,何淑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许久,还是未见有人回来,不禁低低抱怨着,“到底搞什么嘛!丢下我一个人就回来了,我回来了又不见人!坏蛋!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担心那人到底是不是你呀!你是不是还被困在哪里?”心想着有两个黑衣人,逃了一个,还有一个被困在那边,难道被困住的那个人是他吗?
想到这里,便是等不住了,就要往门口而去的时候,忽然有人一手从背后蒙住她的嘴巴。
何淑沫大惊,只觉得鼻子底下净是浓浓的血腥昧,这时候,只听到背后那人低低说道,“别叫,是我……”
何淑沫一愣,心中更加焦急,拉开他的手,转身,看到的是他苍白的脸色,虽然黑色的衣服看不清血液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