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朴臣来了之后,盛宣怀重述了这一“指令”,盛老五被“发配”去常州,已经是事实。
刘夫人得了消息想要来闹,直接被拦在了门外,她在盛宣怀门外哭了半日,也没能见到盛宣怀,最后庄夫人一气之下把人罚了去祠堂跪祖宗。
盛关颐也来了,虽然见到了盛宣怀的面,却只得了一句,“小五,你在娘家住了许久,明日和阿征一道回台湾吧!你既已是出嫁女,娘家的事儿便不必管了。”
一句话,把盛关颐所有想说的,都堵回了嘴里。
盛老四得了这消息急吼吼的去找盛爱颐。
盛爱颐的房中,赵兴守着门,周围半个人都没有。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那事儿归到盛老五头上了?不是盛老三做的吗?如果说是他,明儿要去常州的人就是他盛老三了!”盛老四见四下无人,说话也不避讳。
“哥哥,你以为,这事儿能扳得倒盛老三?”盛爱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闻言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能?”盛老四呆萌的站在那儿看着盛爱颐。
“盛老五会被赶出上海,最要紧的不是这一桩找茬儿的事,而是因为他之前绑架我,父亲早都说过要把他送到苏州去,不过我瞧着却是想放下了,这才添一把火,直接把人送走了了事。”盛爱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若是盛老三,你信不信,最多只是再跪一遭祠堂便了事了!”
也许今日以前,她也动过凭着一些事扳倒盛老三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不大可能的。
“怎么会?”盛老四明显没能领会。
“唉。”盛爱颐转过头,看着他叹息道,“哥哥,看来父亲和娘的大智慧都遗传到我身上了。”
“那是肯定,我妹妹自是最好的。”盛老四很是嘚瑟的说。
盛爱颐:“……”
罢了,不与傻瓜论短长。
“哥哥,盛老三那边你不必理会,这些日子好生在家呆着,有事无事多去看看父亲,剩下的事,我都安排好了,静候佳音便是了。”盛爱颐无奈道。
她还能指望某个智商不足的人做什么呢?
他不给她添乱,那就是做贡献了!
“好!”盛老四很认真的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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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五第二日一早就被李朴臣亲自“押”上了车,带着大大小小两车的行李,前往常州。
盛爱颐看着一脸恨意看着盛老五的盛老三,心道,身边唯一一个有脑子的人也与他反目了,他,也就到这儿了。
当天下午,盛爱颐、庄铸九、盛老四还有盛老三在盛宣怀的房中陪他说话解闷儿,倒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冲散了盛宣怀心中的一丝哀愁。
“咚咚咚!”
房门被敲得又急又快。
“进来。”盛宣怀微微皱眉。
赵兴乐滋滋的推门而入,先朝盛宣怀行了一礼,“老爷!”然后对盛爱颐道,“小姐料事如神!”
盛爱颐皱眉,一副不悦的样子,“你这规矩都学哪儿去了!这般急躁是做什么?”
赵兴面露羞赧,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得了消息,着急么……我知错了!回去便领罚!”
“嗯。”盛爱颐点点头,“说吧,什么事?”
“小姐,您日前抛售的法兰西马修银行的股票大跌!刚刚,银行已经宣告破产!”赵兴中气十足的说道,“小姐果真料事如神!说他涨他就涨,说他要跌,他就一跌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