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铸九近日烦躁不堪。
以至于军火市场的价格足足提升了一成。
“爷,夫人把你的东西送回来了。”李诚硬着头皮说。
庄铸九看着堆在门口的大包小包苦笑,“这一定是姑母瞒着爱儿给我送来的。”
那个丫头,气成了那般模样,想必会直接让人一把火烧了自己的东西吧?
想起盛爱颐那张气得狠了的脸,庄铸九的胸口闷闷的疼着,丫头身子不好脾气却大,这几日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吧?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轻叹一声。
过了没一会儿,李诺自己拎着个箱子也回来了,低垂着脑袋说了一句,“爷,小姐让我滚回来。”
庄铸九挑眉,“那季沁呢?”
李诺也一愣,是啊,季沁呢?他是今天直接被宋管家送出门的,但是却一直没见着季沁呐!
季沁呢?
“小姐,庄先生把我们兄妹三个收留之后只说过一句话——背主者,天不容!我季沁现在既然是小姐的人,就断没有再回旧主那的道理!小姐若是执意赶我走,那季沁还不如就此自裁!日后投胎转世,也好过背上一个背叛的罪过!”
盛爱颐听着她这逻辑混乱的话,到底碍着她抵着自己脑袋的那一把枪,没好意思指出——
旧主难道就不是主了?
也罢,万一季沁问她酱油是不是油,她也没办法回答了。
盛爱颐摊摊手,“你以死相逼,至于吗?我不过是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与庄铸九有瓜葛的人在我面前晃悠,并不是嫌弃你。”
季沁的嘴唇倔强的抿成一条线,“小姐,您这话说的不对,若说与庄先生有关的人,夫人、四少爷,甚至……又有谁能彻底断的了?”
盛爱颐闻言语塞。
这丫头,她这嘴倒是愈发像自己看齐了。
真是不学好。
她张了好几次嘴,到底没说出来能反驳的话,最后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罢了罢了,随便你!”
庄铸九冷睨着李诺,“废物。”
李诺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他怎么就没事先问一问季沁啊!
早知道这以死相逼这么好用,他也更愿意留在小姐身边呐!
关键是季沁那丫头一根筋到底,他在好歹还能给爷当个策应。
“爷,昨儿晚上小姐和四少在家里大吵了一架。”季江进来说道。
“然后。”庄铸九喝着茶问道。
“然后他们……”季江觉着这话若是说出了口,爷必定又要大发雷霆。
“说。”庄铸九直觉,这丫头肯定是做了点儿让他生气的事情。
“打了一宿麻将。”季江硬着头皮说道。
“啪!”
庄铸九手里的茶杯磕在了茶几上。
屋子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庄铸九淡漠的站起身走向楼梯。
二楼朝南的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的床单,叠的整齐的被褥,还有梳妆台上摆放的梳子和口红。
让人觉着,这里还有人住着。
庄铸九走进去,轻轻合上房门。
他的背抵在门上,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力气,滑坐在地上。
“爱儿……爱儿……”
她的名字,像是个魔咒,困住了他的理智,以及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