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和季沁坐在火车车厢里,她们俩对面坐着一对法国夫妇,很年轻的样子。
“小姐,法国花什么钱呐?咱们总该把大洋换成这边的钱才是。”季沁轻声道。
盛爱颐耸耸肩,“法郎,等到了巴黎再说吧。”
季沁也只能点头,心中不免自责,小姐最近精神不济,她竟然也忘了银钱的问题,早知道还不如都带着银子和金叶子了,流通性也更大些。
盛爱颐倒是没想这么多,她现在关心的不是钱,而是她们能不能安全的到达巴黎。
纳粹的残暴她深刻的从各种影视作品和历史书上了解过,像是她们这样的年轻姑娘……鬼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然而事实证明,盛爱颐真的想多了。
她们坐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安安稳稳的在巴黎火车站下了车。
盛爱颐都觉着不可思议,牢牢地拉着季沁的手不放,生怕这一切安然都是错觉。
“小姐,怎么了?”季沁被她拉的很不适应,面色僵硬的转头看着她。
“没事没事,快走!”盛爱颐拉着季沁闷头前行。
季沁嘴角微抽,劝阻道,“小姐,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不如找一家酒店吧,明日再去马修先生家拜访才不算失礼。”
盛爱颐摇头,“我觉着命更重要,走吧。”
路边停着空置的车子,是出租车。
盛爱颐见着这车子,差点儿热泪盈眶,这时候才明白有出租车的好啊!
她拉着季沁走到一辆车前,把马修写给她的地址递到司机面前,问道,“先生,这个地方您去吗?”
司机看了一会儿,说道,“一百五十法郎。”
盛爱颐通过这个数字根本也感受不到自己是否被司机宰了,因为这个时代法国的物价是怎么样的她也根本不知道。
不过凭直觉来说,这位司机一定是叫高了的,毕竟这会儿又没有计价器,她们一看便知是外国人,不被狠咬一口是不可能的。
“先生,我初来法国,还没来得及去换钱,您看,这个可以吗?”盛爱颐从季沁手里接过两片金叶子问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被宰了又能和谁告状去?
司机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金叶子,确定不是假的便伸出五个手指,“需要五个。”
盛爱颐轻哼了声,揶揄道,“那我去问别人好了。”说着便拉着季沁要走。
“等等!四个!四个就好了!”
盛爱颐继续往前走。
“三个!我只要三个!”
盛爱颐撇撇嘴,脚步不停。
“两个!不能再少了!就两个!”
盛爱颐停下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您确定?”
“对!我只要两个就可以了!”司机打开车门,一只脚撑着地,另一只脚还放在车里。
“好啊,麻烦你了。”盛爱颐笑笑,拉着季沁坐上了车子。
许是因为金子的原因,司机的车子开的很是稳当,还不时的与她们闲聊几句。
“小姐,您去卡斯德伊家做什么呢?访友?”司机问道。
卡斯德伊家族在整个法兰西都赫赫有名,家中有着世袭的公爵爵位,其被加爵的子孙也有不少,说起卡斯德伊家,没有一个法国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