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七闻言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盛爱颐:“七姐这是何意?”
盛爱颐面露冷笑:“你心里明白。”
盛老七突而笑了,笑得极其讽刺,盛爱颐看着他的笑容,竟觉着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胆小没存在感的七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来,这朵牡丹花的影响力当真是大呢!
盛爱颐的话已经很直白了,厅里的人除了盛爱颐和盛方颐之外都已经结了婚,哪里还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庄夫人气得手指都在哆嗦,指着盛老七颤着声音问,“老七,爱颐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夫人也跟着问,“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老七却一反常态的沉默着,像是压根儿就没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似的。
盛爱颐不等庄夫人再问她,便转身走到沙发边,半拖着吕沐冰站了起来,“沐冰,咱们走,吴淞那儿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呢,咱不和他浪费时间!”
虽是不合规矩,但是到底也没人敢拦着这位一看便知已经来了火气的七小姐,任由她带着当事人之一离开了盛家。
车上,吕沐冰还兀自流着眼泪,却只是流泪,连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盛爱颐叹了口气,拿了手帕给她。
她没经历过这种尴尬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七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七爷真的和一个妓子在一起了?”吕沐冰一边流着泪一边问,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但是言语间带着的心灰意冷之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盛爱颐看着她,点了点头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海上名妓……白牡丹。”
吕沐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她的笑容让盛爱颐觉得格外阴冷。
“到头来……我竟是连个妓子都比不过。”
她说。
盛爱颐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犹豫着问道,“你想怎么办?”
吕沐冰低垂着头,“我还能怎么办?当初嫁给七爷,我虽是不甘愿,却也是听了父母之命,如今不过三载便被休弃……我还能如何?”
盛爱颐皱着眉,“你若是愿意,我很乐意聘请你到d’aur工作,联合商行那边正有个市场经理的空缺,我寻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两日相处下来,我觉着你很合适。”
吕沐冰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我做不来的,自小学着诗书礼义,生意场上的事情我哪里懂得?七姐不必可怜我。”
盛爱颐瞪她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若我像你说的那样公私不分,那市场经理我让方颐去做不行吗?”
吕沐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七姐觉着我有什么合适的?”
“仔细谨慎,脑子活泛。”盛爱颐张口便道,“这两个就足够了。”
吕沐冰苦笑着提醒她,“我很快就不是盛家人了。”
盛爱颐耸耸肩,“那又如何呢?d’aur是我的私产,别说是盛老七,就连娘都管不着我用谁不用谁。”
“七姐……这不合适……”吕沐冰仍旧不打算接受,不过却已经忘记了哭泣。
盛爱颐拍拍她的肩膀,“既然你还叫我一声七姐,这事儿便听我的便是,每个月二百八十大洋的工钱,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等今天忙完了我便带你去公司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