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走的匆忙,盛爱颐都没来得及给家中打一个电话汇报行程。
是以,他们下了火车后,连一个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宋子文说要送他们回去,却被深爱一盛爱颐拒绝了:“我娘对你偏见颇深,若是被她知晓了你去北平找我的事,怕是又要说些有的没的话来气你了。”
宋子文想想也是,便不多说什么,看着她上了黄包车离开,才依依不舍的拦了车回家。
盛爱颐的突然回归,引得盛家上下都沸腾了。
庄夫人拉着盛爱颐的手怎么都不舍得放开,一边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说道,“你这个丫头,说好很快就回来,结果一走就快一年,实在是该打!”
盛爱颐抱住庄夫人的胳膊讨好的撒娇:“娘,女儿才回来,你就莫要生气了吧。”
庄夫人又是生气,心中却又是想笑:“不想我生气,你便不要气我呀!”
盛爱颐靠在庄夫人的怀里,低声问道:“舅母回去了吗?”
庄夫人叹了口气,想到庄大夫人便忍不住哀愁,“回去了,庄家那么大的家业哪能没当家夫人看管着呢?不过我看着,她却是没心劲儿再管这事儿了。”
盛爱颐叹了口气,只说:“表哥不会有事的。”
庄夫人连连点头:“对!阿九那么有能耐,哪里能出事?他一定会好端端的回来的。”
这话倒更像是自我催眠了,盛爱颐毫不怀疑,这些日子老人们便是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的。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几位老人伤心却不可以告诉他们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件事已经牵扯的够广了,她不能再告诉别人,尤其是家中长辈。
事到如今,哪里能惹得家族中的所有人都为了这件事拼命呢?
纵使现在家中的人都没什么心思庆祝,但是晚上庄夫人仍旧为他白了接风宴。
今晚的人格外齐整,就连最近一直不着家的盛老七都在。
“七姐,北平如何?可还好玩?”盛老七笑嘻嘻的问她,“可有哪家公子哥对上了你的眼?”
这话说的的确过分,外人都以为盛爱颐是去北平躲风头的,哪里敢当着庄夫人和她的面提这样的话!
盛爱颐却是不恼,她笑嘻嘻的看着盛老七问:“七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七姐哪能不明白?”盛老七一副“大家早已知晓”的表情,还得意的看着盛爱颐,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盛爱颐搁下筷子,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盛老七一字一句地问道:“我该知晓什么?又该明白什么?你说的话我是一字都听不懂。”
盛老七的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七姐不懂便就罢了,你不爱说,我也不爱听,不过是问你一句,那就值得你这般生气了?出门一趟竟还学得这般小气了!”
庄夫人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气得也搁下了筷子,看着盛老七怒道:“老七,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和你姐姐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