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正要说什么,视线一转,却突然见到了街角转过来的两个人影。
庄夫人眼睛眯起,很是不悦的看着那个方向,眼中满是怒火。
盛爱颐和盛方颐也跟着看过去,没想到竟是盛老七和白牡丹!盛老七这手中还提着大包小包,想来是与白牡丹刚刚逛街买东西了。
“娘,走吧,没道理为了这样的人弄污了自己的眼,坏了自己的兴致。”盛爱颐低声劝道。
庄夫人却觉得很是心烦,看着那两人便觉得心情不好。
他们还没来得及走,盛老七和白牡丹就走到了他们跟前。
“母亲,您也出门逛街啊,”盛老七的手还搭在白牡丹的腰上,像是粘上去了,拿不下来似的,“呦呵,七姐好兴致,竟还陪着母亲出来逛街。”
盛爱颐冷哼一声:“难不成还像七弟似的,只顾着陪美人,却连自己的姨娘都忘记了。”
他们两个现在只要见面就必得要互相掐上两句,就连庄夫人听在耳中都习以为常了。
“七爷,咱们走吧,妾身还想去旁的地方看看呢。”白牡丹是有一点害怕盛爱颐的,每次一见到她,白牡丹都会想起自己曾经被她扔进警察手中的事,那实在是她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恐怖的记忆,比小时候在教坊中整日的练习舞蹈还要痛苦几分。
盛老七点点头对庄夫人说:“如此,母亲,儿子便先告辞了,您慢走。”
说罢,他们二人便绕过他们离开了。
盛爱颐轻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他们的事。
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整日里管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作甚?
公历一九二一年,三月。
六爷终于还是来到了北平。
身边只带着顾庆曼。
不过暗中到底有多少人保护着他,便不得而知了。
盛爱颐几日前便接到了消息,那天便早早的等在码头,直到中午才见到六爷的船只慢慢的靠在码头上。
盛爱颐很是惊讶,她竟不知什么时候六爷也置办了船队。
不过面子上倒是没露分毫,盛爱颐看着六爷精神矍铄的样子说道:“六爷,不过五个月未见,您怎的看起来又精神了两分?旁人都是越活越老,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呢!”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尤其像是六爷这种贪恋权势的人,他们恨不得自己永远都正处壮年,永远都可以把手中的权力牢牢的握紧。
果不其然,六爷闻言哈哈一笑:“七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这小嘴甜的,让我这老头子都快找不到北了!”
顾庆曼一直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二人亲如父女般的闲聊笑闹,自己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半分都融入不进去。
盛爱颐和六爷聊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顾庆曼说:“顾小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你的伤可好全了?”
顾庆曼轻哼了一声,但却碍于六爷在场,只得点了点头,说的说了一句,“尚可。”
盛爱颐似乎很是惊讶,她竟会回答自己呆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