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铸九的左肩肩胛骨上被打出了个血洞。
用不知从哪儿来的布随意缠了下暂时止了血。
而白韶心里清楚,爷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止血,他只是怕小姐看到心疼。
白韶扬声唤来了季沁,两个人把庄铸九外套里边破损的很严重的白衬衫剪成了碎片,冲洗了伤口之后白韶配了麻醉药刚要注射,却听庄铸九说,“不用麻醉。”
“爷,这是取弹,不用麻醉?你疯了吧?”白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庄铸九淡声道,“无妨。给我两片止痛药就是了。”
麻醉的话,少说有四五个小时手臂没知觉不能动弹,万一爱儿要喝水,他可不能喂她了。
“可是……”白韶拿着针筒不想放下。
“快点儿!”庄铸九皱着眉毛低吼。
“庄铸九你丫疯了吧!”一声怒喝在门口响起。
屋内三人回头一看,盛爱颐的脸色很差,站在门边看着他们。
盛爱颐一步一步走到庄铸九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你傻啊,不用麻醉?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用麻醉?是为了抱我还是为了给我喂水?”
庄铸九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的确,她说的就是他想的。
盛爱颐指着他,手指抖了好半天,终是垂了下去,看着他恶狠狠的说,“我不打病人,你给我等着!”随后转向白韶,“给他麻醉,全身麻醉!让丫好好的给我睡着!”
白韶嘴角抽搐,“小姐,全身麻醉可能有风险,只麻醉手臂就行了。”
“那还不快做!”盛爱颐瞪着红彤彤的眼睛吼道。
白韶利落的把针筒里的麻醉剂推进了庄铸九的身体,过了一会儿,戳了下庄铸九伤口附近,“爷,感觉得到吗?”
“没感觉。”庄铸九闷声道。
“那我开始了,你若是疼的话就说。”白韶拿过手术刀,利落的切开了庄铸九的皮肤。
盛爱颐坐在庄铸九头边的地上,看着他,眼睛依旧很红,却始终没流下泪来。
“别哭,我没事的。”庄铸九抬起右手给她擦去眼角即将流下的泪。
盛爱颐轻哼了一声,看着他说,“你就是傻子,全世界最傻的傻子。”
“对,我就是傻子,全世界最傻的傻子。索性傻人有傻福,老天爷把你弥补给我了。”
“你受伤了干嘛不说?瞒着我好玩吗?”
“伤口不疼,你哭我才觉着疼,像是被你剜了心脏似的疼。”
白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轻咳了声示意他们两个这屋里还有两个人呢!
说这些情话就不能回了房关了门再说?
听得她牙都酸了!
盛爱颐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继续着她的“审问”:“哪个不要命的敢打伤了你?”
“付,不过你想帮我报仇许是不可能了,他已经被我打死了,活生生一拳一拳打碎了头骨死的。”庄铸九解释道,意思是他受的苦比自己多多了。
盛爱颐却是轻哼了一声,“季沁,天亮了去把那个玩意儿的尸体给我找出来,我要鞭尸。”
“是!”季沁回答得从善如流毫不犹豫。
庄铸九这会儿只以为她是再说气话,而当第二天盛爱颐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季沁和李诚李诺去把付的尸体扒拉出来鞭尸的时候,他突然就觉着自己家的这个小女人比自己还适合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