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轻叹一声,劝道,“四嫂,这并非是我不想管,我把话揉碎了掰开了给小八说了不知多少回,这孩子就是不听,我已与她说过了,若是她委实不肯死心,便自己去撞那南墙,待到她撞得疼了,自己也就知道要回来了的。”
孙用蕙大惊,低吼道,“现下周家已经过来谈婚事了!”
“我省得,”盛爱颐却仍旧是不慌不乱,只说道,“若是小八想嫁,便由得她嫁去,日后若真受了委屈,我必不会坐视不管,且咱们家的姑娘,便是离婚了也有大把的人想娶。”
孙用蕙这下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言语了,这二人还没结婚呢,盛爱颐已经把离婚都给想到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如此,孙用蕙只得挂断了盛爱颐的电话,给盛方颐拨了过去。
她现在只盼望着,盛方颐可别给她一口答应了才好!
不然她非得要被气死不成!
然而挂断了盛方颐的电话,孙用蕙便只想要就此晕过去才好。
这妮子竟不仅是一口答应了,还往回家来了!
孙用蕙无法,盛方颐这般肯定,她便是想要拦着怕是也拦不住了。
更何况现下上海滩已经把那一日彭震鸣当众表明心迹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孙用蕙真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现下定下与彭震鸣婚事更能挽救盛方颐名声的办法了。
她叹了不知多少口气,还是转回到了客厅中。
那边周夫人见到她回来,忙不迭的迎了过去,竟是已经全然不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了。
“如何?方颐如何说?”周夫人拉着孙用蕙的手问道。
孙用蕙自是不会说盛方颐一口应下的话,没得要让周家看轻了她去,便笑着道,“小八这孩子一向不善言辞,我问了许久,她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彭七少爷很好。”
周夫人的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笑容灿烂的看着孙用蕙说,“委实辛苦你了,我家震鸣以往虽是行事张扬了些,但自打认识了方颐之后可是变化甚大,不仅不与我家那不肖子一道去喝酒打牌了,前几日还跑去与我家爷说要去公司上班了呢!我可真是感谢方颐的,若不是她,这混小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开窍了!”
周夫人这话,自是变着法子的告诉孙用蕙他家的彭震鸣已经改好了,只是这一长串话中除了开口的那一句“我家震鸣以往行事张扬了些”之外,就没有一句是实话了。
孙用蕙可不是盛方颐,没那么好骗,对此她仍旧保持着观望态度,自是不会庄夫人说什么她便信了什么的,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成家立业么,这七少爷有了心仪的姑娘,可不就是一日之间便长大了?”
孙用蕙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周夫人又正是心急的时候,倒也没瞧出她脸上神情有何不对,还只当她这是真信了自己的话,一边拉着孙用蕙坐下,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彭震鸣的变化,还顺带着把往日里他那些荒唐事换了好些种说法,把彭震鸣描述成了一个讲感情、重义气、又很单纯的好少年。
左右就是,锅都是别人的,他家彭震鸣是个好孩子,只是太单纯了,总是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