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只怕要劳烦你去请国公夫人了。”这妇人强作笑意,到底点头应了。
说了一席话,郑家的女眷便也走了,眼见屋里都没人了,帘子哗啦啦地一挑,一个颇为猴急的青年便窜了进来,正是亟不可待的齐坚。搓着手到了郑氏的身边,六舅舅果然就见媳妇儿对着自己一笑,之后就有几碟子点心从桌底下端了上来,闻了闻久违的甜香,齐坚不由泪流满面,抓着媳妇的小手儿叹息道,“也只你想着我了。”说完,飞快地将一块白糖糕塞进了嘴里飞快咀嚼,一边往嘴里灌甜滋滋的八宝茶。
郑氏眼见他喜欢,便露出了欢喜来,只看着他吃,心里开心的不行。
狼吞虎咽地吃了许多的点心,满足了的齐坚便叹息道,“我就说,三哥实在是烦,年纪一把了,还管这么多的闲事,你有发现没有,这几年,他越发地墨迹了。
英国公的闲话不是那么好讲的,郑氏的胆子还没有齐坚那么肥,嘴角抽了抽,还是没说话。
“我说,你说这是不是阿元曾说过的什么更,更……”
“更年期?”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不过想到阿元说这话时坏笑的脸,郑氏本能地觉得这不是啥好话。
“就是更年期!”齐坚在自己的屋里,越发地作死了,此时拍着桌子笑得浑身抽搐,抹着眼泪打着嗝儿笑道,“活脱脱的,实在是贴切极了。”
郑氏觉得声音大了不大妥当,正要叫夫君小点儿声,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咳嗽声。
笑得嚣张极了的六舅舅听到这熟悉的咳嗽,顿时僵硬了。
郑氏只觉得腿软 ,哆哆嗦嗦地下地,缓缓打开了房门,就见外头,“被”更年期的英国公含笑而立,特别地笑里藏刀。
“三,三哥……”
“偷吃……”被外甥女儿劝了,心里软了的英国公,本是想要亲自来请弟弟去自己院里吃饭,一起吃许多肥嘟嘟的肉给弟弟补补,没想到一片好心喂了狗,才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个,只觉得心里头的火儿一拱一拱的,见着里头弟弟嘴边的点心沫都没掉,面无人色地看着自己,却突然觉得有趣极了,只摆出了冷淡来,对着弟弟勾了勾手指头。
威风八面的六舅舅一溜儿地滚到了自家三哥的面前,可怜巴巴的抱大腿,仰头熟练地告罪道,“三哥弟弟错了!呜呜……”当年,熊孩子出身的六舅舅,业务简直不要太熟练。
英国公低头,对上了一双含泪的,可怜巴巴的眼睛,不由转头抵着嘴唇咳了一声,这才淡淡地说道,“更年期。”
抱着他大腿的那熊青年,哭得更伤心了。
“乖,三哥叫你知道知道规矩。”眼见一只小竹板出现在了英国公的手里,郑氏不忍目睹地转过了头去。
一声惨叫,划破了英国公府宁静的夜晚,特别地凄惨。
远远地,英国公夫人在自己的屋里木然翻了一个身,喃喃道,“非要作死……”
不提英国公府的惨案,就说过了几日,就是肃王妃宴请几家亲近的女眷。阿元翘首以盼,就见早早儿的,果然就是沈夫人带着阿栾与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过来。早就守在外头的肃王妃喜笑颜开地将沈夫人迎进门来,撅着嘴依偎在沈夫人的身边,小声说道,“可想……你了。”
“我明白,你这些年,你在宫里与德妃亲近,也是为了我的缘故。”沈夫人笑起来,摸了摸肃王妃的脸,轻声道,“当年,到底结下了善缘。”
肃王妃飞快地往她的手心拱了拱,那做派简直跟自家闺女一模一样的。
要不怎么说这是亲生的呢。
眼见她还跟小姑娘似的,沈夫人就知道她这些年被肃王保护得很好,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无奈地说道,“怎么这么黏人呢?”
一旁看着肃王妃往人家沈夫人怀里钻的阿元仰头望天,她觉得没准儿过几天,沈大将军就要跟她爹肃王也喝几杯酒了,好好儿“谈谈”了。
“这位姐姐是?”心里给苦逼肃王点了一根蜡,没良心的熊孩子目光落在一旁,用含笑的眼神看着肃王妃与沈夫人的端静的少女,竟觉得这位姑娘可亲极了,便抚掌笑道,“一定是沈家姐姐了。”
“过来叫我见见。”眼见这位沈家小姐模样端庄,自有一种尊重,然而面目柔和可亲,叫人观之如沐春风,一双眼睛中带着善意,肃王妃只觉得见到了当年的沈夫人,顿时喜欢上了,拉着这小姐到了自己的身边,上下看了,急忙使人送上表礼来,这才对沈夫人小声说道,“这孩子招人喜欢,我心里爱呢。”她说这话,只叫沈夫人的目光闪了闪,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这是珍儿。” 沈夫人便叫这位沈珍郑重施礼,显然是从肃王妃的话里猜出了什么。
沈珍的脸上微微地红了,端正行礼后,这才避到了一旁,看见阿元对着自己笑,不由也回了一个一样的笑容来。
临来前,母亲就与她隐约地说过,她父亲沈望与肃王当年情同兄弟,且肃王与她母亲有恩,这一次肃王意欲结亲,这一次过来,一个是叫她在京中小姐的面前露脸,日后好在京中走动,一个,就是为了叫肃王妃相看了。想到母亲说起,肃王妃所出四子皆是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