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么个消息,薛大人真是大怒!
是,他这夫人是蠢,是蠢货,这他门儿清,不过哪怕这是事实,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这么说!不然,就是打薛某人的脸!
看着哭哭啼啼回来要自己做主的媳妇,还有今日没有跟着继母出去,才听到这么个消息之后,目光之中黑沉得叫薛庆心惊的闺女,薛大人觉得真是不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庆忍住了怒气问道。
薛夫人抽噎了一声,说了今日的事故来。
因这几日薛庆的心情不大好,因此薛夫人就想着出去寻摸些新鲜的玩意儿回来给夫君解闷儿,这才到了一处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子,想到薛嘉眼瞅着跟宁王走得近,从来不怕花钱,就想给闺女倒腾点儿好东西的薛夫人就心动了,带着丫头婆子进去一看,还真是大开眼界,不知多少从来没见过的花样儿晃得人眼睛花,瞅着这么好看的首饰,薛夫人眼睛放光,专心致志地挑首饰,预备把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迷住宁王才好呢。
正挑花样儿呢,就见着外头又来了排场很大的贵人,薛夫人冷眼瞅着,就见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一脸的阴郁之色,然而身上穿得却尊贵,想到女儿曾与她说过,京中不比江南,贵人极多,不宜冲撞,她就往一旁避了避,见这少女被那满脸堆笑的掌柜给带到里屋去了,口中还殷勤地唤“公主”,联想了一下这公主的年纪,心知这只怕就是南阳公主了。
想着之前薛嘉与自己说起过的南阳公主干的龌蹉事儿,薛夫人就觉得有点儿恶心。
不过这与自己无关,薛夫人挑了首饰就想走,才起身,就见这少女气势汹汹地就出来了,极不满的模样,口中还大声冷笑道,“福寿挑剩的才给我,你们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福寿长公主来的早些,因此也只剩了这些,殿下别与咱们见怪。”后头掌柜就赔笑道。
“在你们的心里,本宫就这么不如她?”南阳公主冷笑了一声,反手就给了这掌柜一个耳光,见这掌柜跌到了楼底下,正撞上了骇得不轻的薛夫人,薛夫人一抬头就见到南阳公主一双满是戾气的眼睛,正想躲躲就过去了,却见这少女已经大步过来,死死地看着她,阴声道,“你用这样的脸色看本宫,难道,是在腹诽本宫?”说完,竟叫人围住了薛夫人,一脸的杀气。
薛夫人只见过和气的秦国公主,软乎乎的福慧公主,哪里见过这样儿见人不顺眼就要动手的,心里早就怯了,只连声说不敢,顿了顿,又自报家门,说自己是总督夫人。
待知道是薛庆的夫人,南阳长公主脸上更不好看了。
从前,她曾与薛庆传书,想要做三皇子的大媒,谁承想薛庆竟断然拒了,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眼下都说薛庆这次要坏事儿,南阳长公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只冷笑道,“薛家,又是个什么东西?!别说你,日后,只怕你的那个女儿,还不定落到什么人家去!”说完,又有些恶意地说道,“不过,若是你的女儿美貌,给谁做个妾,没准儿还能得宠些?”这其中的谁谁谁,就很有些意味深长了。
薛夫人顿时恼了。
谁说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道薛嘉!
“再如何,我闺女清清白白的人,也没有驸马在外头讨小老婆呢!”薛夫人对徐五在江南干的好事儿那知道的不少,顿时大声叫道。
这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知道了。
南阳公主当场就气得脸色煞白。
徐五回来就与她哭诉了,太皇太后赏的那四个,他不敢不要,有懿旨跟着,不要就是抗旨不尊。况他虽然睡了那四个宫女,不过心却与公主表妹同在的,一点儿都没有被迷惑了去。
不得不说,在知道圣人不肯将自己与八公主撕撸来,青松公子又想着好好儿与未来的媳妇儿整好关系了。
南阳公主心里恨太皇太后恨得咬牙切齿,又可怜吃亏了的驸马,劝了又劝,见表哥不伤心了,自己却还憋气着呢,如今听了薛夫人竟然还真说起这事儿,顿时大怒,指着薛夫人的鼻尖儿大骂蠢货,命“滚出去”等等,见众人都惊呆了,这才自己气势汹汹地走了。
薛夫人哭着回来与在她眼里无所不能的夫君与闺女告状。
薛庆不过是觉得丢了面子,薛嘉已气得浑身哆嗦。
心中恨极了南阳公主,薛嘉只死死咬着牙,记在了心里,安慰了继母去歇着了,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算当年旧事。
仿佛凤腾当年上位之后,南阳公主的下场并不好。这人先是被如今的圣人厌弃,后脚又卷入了储位之争,上台就被凤腾清算,被贬为庶人后,阖家命自尽,连同她的驸马一个都没逃得了,这样的人,薛嘉从前是不会在意的,只是眼下她竟然来折辱自己的母亲,就叫薛嘉恨得厉害,想了想,便往城阳伯府投了帖子,等着阿元的接见。
阿元自从闵柔嫁进来,也并没有忙碌到哪里去。
到底闵柔是大家的小姐,行事都规矩,与阿瑾成婚后又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如今小夫妻感情极好,阿瑾又预备科举,给妻子搏个凤冠霞帔,闵柔自然不会阻了阿瑾上进的路,如今只服侍阿瑾读书,十分安静。后头闵尚书知道这两个这么好,顿时又大醉了一场,只往自己过世的媳妇儿的灵位前好好儿地痛哭了一回,说了许多儿女幸福的话来,叫妻子也欢喜了,这才算完。
闵尚书眼下,只想着捧着女婿上位,叫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