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话。”阿元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了一下自己是良民,这才叫阿容带着往三房处去。
这一路,城阳伯府里的大致就叫阿元看得分明。
这是一间五进的宅子,饶是阿元也觉得真是不小,见阿元到处看,阿容便耐心地说道,“当年父亲立了军功,有了爵位,因此圣人便赐了这宅子下来。”
“皇伯父真大方。”阿元正往三房处走,就见过了垂花的拱门,就有极开阔的园子,远远地还有很大的院子有人进进出出,想到那该是三房之处,便小声道,“伯爷与姨母,对这母女可真好。”这么大的院子,还有这么多的下人,简直就是在白白养活这些人,想到就是这样,城阳伯夫人还落不下一个好儿来,阿元便恨恨地说道,“吃着姨母用着姨母,还这样对姨母,简直就是白眼狼!”
阿容见她真心为母亲生气,目中便闪过了一丝温和来。
想了想,他想着叫阿元多知道些自己的事儿,便温声道,“两位叔父,是母亲带着长大的,因此母亲一直很关照叔父。”况城阳伯夫人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叔父们能过得好,她并不在意一点的财物或是屋子。
阿元撇嘴,却不说什么,只是迈着小短腿儿走到了院子门口,就听见里头有嚎啕大哭的声音,另有女子的呵斥声,听出了那是湛家二太太,阿元只躲进去,就见中庭的院子里,一名美貌的妇人跌坐在地上,一旁阿镜也跪坐在她的身边,两个人一起哭得什么似的,城阳伯夫人一脸沉默地立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更远处,还有一个哪怕这美妇哭出血,却还是一脸漠然的男子,牵着一个惊慌的美人儿一句话都不说。
哪怕此时,这院子里只有那美妇凄厉的哭声,可是阿元还是看明白了。
“湛三,湛三!”见众人静默,竟无人与她做主,湛三太太再也哭不下去,只流着泪就要扑到那男子的身上,一双眼睛赤红,全是怨恨,尖叫道,“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爹娘的?”见这男子脸上微动,她只尖利地笑起来,厉声道,“‘湛家虽出身微末,可是却也知礼仪懂规矩!这一生只纳一妻,倾力护之!’,这,不是你们湛家说的么?!如今,如今食言而肥,你们一家子都该天打雷劈!”
“够了!”城阳伯夫人只想着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弟妹,却没有想到湛三竟然还带回来个女子,此时也有些无措,然而听见湛三太太竟然说出这话,顿时呵斥道,“难道你儿子闺女不是湛家人?有这样诅咒夫家的没有?!”见那女子满脸怨恨地看着她,她便冷冷地说道,“莫非落到如今,不是你自作自受?我只问你,兵家子,是不是你说的?”见湛三太太一脸慌乱,她便沉声道,“纳妾,是三弟的不是!可是你不愿服侍三弟,难道叫他有个妻子只当没有?!”
湛三太太没有想到,私下的抱怨竟然会叫人知道,惊慌的不行,她也知道这么说是犯了忌讳,反而想到不给自己做脸的丈夫,她便厉声道,“不管如何,纳妾,我决不允许!”
“那就和离吧。”城阳伯夫人,慢慢地说道。
“嫂子。”城阳伯夫人这话一出,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湛三动了动嘴,见城阳伯夫人看过来,目光温煦,眼里一热,只低声道,“全凭大嫂做主。”
“和离……”湛三太太几乎不敢相信,口中喃喃了许久,突然尖声道,“湛家凭什么休我!”她拉着一旁惊得只知道哭的阿镜叫道,“我给你们湛家生儿育女,没有一丝过犯,如今你要休我?”见城阳伯夫人只冷冷地看她,湛三太太便尖叫着说道,“为了一个妖精,要休掉正妻!还是你看着我家倒了,就以为能压服我?!”她大哭道,“什么和离,就算是死了,我也绝不出湛家!”
“既如此,以后就给我好好儿服侍三弟!”城阳伯夫人厉声道,“你给我记住了!我宁愿要三弟和离,娶一个愿意好好过日子的媳妇儿,也不叫他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
“你说了这么多,为何不说你们湛家无情无义?!”湛三太太只伏在地上叫道,“你欺负我也就算了,阿镜的婚事,叫你给了阿瑶,我也忍了。我娘家哥哥那样儿被关着,你们作为姻亲竟袖遭难,也就那么回事儿,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眼前呢?连侄女儿都不叫我见,还带着个妖精来臊我,湛家这一出出的,简直要逼死人!还要我好好服侍他?”
“母亲。”阿镜也抬头,看着无动于衷的湛三含泪道,“父亲这样对待母亲,真是叫人心寒。”
“呸!”湛三太太只抬头唾道,“你也只配,叫这样下贱的歌妓服侍你!”
“既然你一定要掰扯明白,我今日,也好好儿地与你说道说道。”城阳伯夫人冷淡地说道,“不说从前,你目下无尘,我敬你是官门千金,不愿委屈了你。就说眼前,尚书府的婚事,从来都不是湛家做主。你以为如三公主那般的人物,我寻常说道两句,便能叫公主改变心意?”见湛三太太微微一怔,她便讥讽地说道,“你该回去问问你的宝贝闺女,在公主府里,是怎么回话。若不是那日皆是相熟人家的姑娘,只怕就要结仇!”
“这个我也听过。”湛三淡淡地在妻子不敢置信的目光里说道,“之前,礼部尚书便与我透过口风,我也觉得还是阿瑶合适,因此回了话儿。”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