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暂且被抛在脑后,阿元的注意力,全叫面前的小马吸引了。
“想上去?”阿容见她摸着小马的脖子流口水,不由一乐,只俯身将这张牙舞爪的肥仔放在马背上,见阿元紧张地张着手抱着马脖子,目光就柔软了起来,温声道,“别怕,我护着你。”他张开手,护在了阿元的身边,就见公主殿下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见下头的小马不动弹,自己也胆儿肥了起来,只仰着脖子叫道,“本宫,本宫无所畏惧!”说完,就很得意地四处逡巡。
五公主年长些,早就玩儿过这个,身后比废材肥仔强了许多,自己翻身跃马,只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对阿元挑眉道,“跑一圈儿?”
阿元目光游移,呵呵直笑。
跑一圈,走一步肥仔公主就要掉下来!
为了转移目标,奸坏奸坏的公主殿下就指着那不远处的两个定国公府的少年笑嘻嘻地说道,“我皇姐难得有雅兴骑马,这么好的时候,两位不陪皇姐遛遛?”见这两名少年的脸同时红了,就呆了呆,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殿下调戏了两个小姑娘,却见年长的那个迟疑片刻,只拉着五公主的马鞍小声道,“这马未叫人试过,殿下先下来,免得马惊了伤着。”
“四皇兄哪里会用没训熟的马给我。”见那年纪小的少年脸上害怕的要命,却去牵一旁的高头大马,五公主便微微皱眉,只唤道,“我不过是与阿元说说,你别上。”
“这么多的下人,哪里跌伤了我呢?”那少年白着脸强笑了一下,该是在家中也骑过几回,叫太监扶着上了马,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五公主的面前,低声道,“别搅了表姐的好兴致。”见五公主眯着眼睛看他,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目光落在下头兄长的身上后,想到了家中母亲叮嘱的话来,目光便暗淡了许多,只低着头说道,“我占了兄长的马,兄长陪着表姐说话吧,我,我先骑马走走。”
说完,就叫人牵着这马缓缓地往马场里头走去。
阿元看着这少年似乎退让的模样,再看看五公主沉默的脸,便觉得有些无趣了。
阿容对这表兄妹的纠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一手扶着阿元,一手牵着缰绳问道,“过了瘾,就下来?”阿元纯属有心没胆儿的主儿,别看马不动她嚣张极了,马一动,第一个嗷嗷叫的就是她!
“下来?就不!”阿元哼哼了两声,斜眼往下看阿容,见这少年眼里只有自己的影子,还仿佛泛着涟漪,脸上就微微发烫,在马上扭了扭,这欠抽的肥仔儿便挥着手里的小马鞭,乐得露出了小豁牙,隔空做策马扬鞭挥斥方遒状叫道,“驾!驾!驾……嗷嗷!”就见这一个不小心,小马鞭便猛地抽在了马屁股上,那白马温顺,本就是受过调理的,得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觉得是自己该行动的时候,慢慢地动了。
一只肥仔儿,在白马一动时,麻利地滚了下来。
阿容眼疾手快,上前抱住了这叫唤的小东西,只忍着笑看着阿元闭着眼睛嗷嗷叫,不由笑问道,“骑马的滋味,怎么样?”虽有马鞍,可是两手都不拉缰绳的骑马人,不滚下来简直没有天理。
“滋味好极了。”阿元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对护驾及时的侍卫大人含泪微笑。
五公主早就翻身下马来看阿元,见这皇妹毫发无伤,此时正趴在美少年的怀里娇气着不肯起来,嘴角一抽,越发觉得这皇妹占人便宜,然而见阿容并没有什么被冒犯的表情,便松了一口气,只唤那定国公府的表弟回来,众人也不看马了,命马场的内监好好看顾这两匹小宝贝,这才依依不舍地往宫里走,一边走,五公主就见阿元仗着方才惊了耍赖不下来,不由笑道,“前儿王叔还进言,叫父皇不可再由着皇妹的性子,这才几天,便明知故犯了不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阿元就见阿容抱着自己走的蛮高兴,便抱着阿容纤细白皙的脖子很欠揍地说道,“皇姐这是嫉妒!”五公主这么沉,这两个少年捆一起,也抱不动她。
五公主脸色发青,对阿元点头,表示自己记仇了。
阿元摊摊手,表示无所谓呀。
阿容就含笑见这两个女孩儿瞬间就闹在了一起,虽觉得自己夹在中间殃及池鱼,可是看着阿元眼睛都笑没了的模样,便觉得这宫里也算是没白进。
父亲问他愿不愿进宫护卫圣人的时候,他就想着,似乎如此,也没什么不好。
他是伯府长子,理应挑起府中的责任。若是科举,走清流的路,只怕十年也不过是兜兜转转地进个四品,熬资历就要熬几十年,倒不如走眼前一途。
圣人召集几家勋贵子弟入宫,每人都是五品禁中统领,依靠帝宠,只要脑子不残,几年之内连跳几阶都是寻常,到时候出宫再转六部,起点便高出旁人许多。虽圣人身边聪明人多,寻常一点儿的都要被排挤,可是凭阿容的灵活,也并不会吃亏。既然有这样的好事儿,何必再纠结呢?况圣人亲自问询,多大的脸面,他也不会推拒。
而且还能在宫里见着阿元,也叫他觉得这买卖不亏。
阿元已经隔着阿容与五公主战在了一处,正闹着,就见阿容往太后宫里去,五公主只笑着说道,“我母妃前儿得了些好看的料子,说是给阿元做衣裳,咱们一起去瞅瞅?”
阿元也数日未见德妃,便点头,腆着小肚子指挥阿容往德妃宫里去。
五公主就见那美少年叫阿元指挥着,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