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嫔妃眼见此,越发地作践起当初得宠时不将诸妃放在眼中的王贵人,种种行径,连阿元都听得头皮发凉。
不过,这些倒也与阿元无关。立了威,宫中果然将自己另眼相看,不再当个傻缺的小孩儿,到底出了一口恶气的阿元便欢喜地出宫,与家人团聚。
凤卿与凤唐大婚之后,凤唐还好,作为肃王世子,便住了后头的大院,每日共聚天伦。凤卿却搬出了肃王府,住到了隔壁的康王府上,然而这坐着邻居,自然更加的方便,肃王妃心里想儿子,便偷偷地打通了与康王府的墙壁,鼓捣出一个门儿来,外头看着是两家,实际却是一家了。阿元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见着肃王妃的屋里,已经做了妇人打扮的蒋舒云与齐雅都围着肃王妃坐着,因都是自己的表姐,阿元便如从前一样往肃王妃的怀里一滚,这才笑嘻嘻地说道,“母亲想不想阿元?”
“你猜猜看。”肃王妃笑眯眯地说道。
蒋舒云噗嗤一声偏头笑了,只觉得这对儿母女当真是活泼。
阿元转头,就见她如今眉目之中更显妩媚,流了一会儿口水,便笑嘻嘻地说道,“嫂子如今这样惬意,可见大哥是个温柔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她挤眉弄眼儿的,若不是她年纪小,蒋舒云都要过来掐她的嘴了。
“别闹你嫂子啊。”肃王妃这一次特别的爱惜蒋舒云,见阿元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有些快活地说道,“你嫂子有孕在身,你可当心别冲撞了。”真是苍天庇佑,肃王妃一直担心凤卿的身子弱,恐有些不足,日后子嗣艰难。可是如今府中最先有孕的,竟然就是蒋舒云,便叫肃王妃的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阿元也惊住了,她对于小孩儿还是很喜欢的,顿时惊喜的不行,跳下来围着蒋舒云转了好几圈,这才转头与肃王妃叫道,“嫂子有孕,母亲要好好照顾,燕窝啥的都用起来。”见众人笑了,她便一拍头说道,“寻常的燕窝,平日里也常吃算什么呢?赶巧儿皇祖母赏了我许多的金丝血燕,我小小年纪,虚不受补呢,不如借花献佛,给两个嫂子补身子呀?”
“我也有么?”齐雅便在一旁笑问道。
“这话说的,”熊孩子便在地上转圈,坏笑道,“总不过是前后脚的事儿,难道还要我多开第二遍的嘴?”
见阿元说得讨巧,齐雅有些失落的心也没了,只含笑与肃王妃说道,“阿元这样大方,我都替她心疼。”
“你们疼她,她才回报真心。”肃王妃便笑道,“平日里,这是个最吝啬的了。”想到阿元那小财迷攒小金库时双眼放光的模样儿,肃王妃便无奈地将这在地上折腾的熊孩子拉到面前,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笑道,“血燕,咱们府里也有,只是到底不是阿元的心意,这一次,便叫她开了自己的小金库,给你们受用受用。”她说完这个,阿元便已经欢呼着叫心腹宫女拿着钥匙往后头自己的小库房去取东西了。
眼见阿元亲近,蒋舒云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声道,“只望,是个可爱如阿元的孩子。”
听了她这话,阿元与齐雅都赞同地点头,觉得嫂子说的太对了,肃王妃的脸色却默默地扭曲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叹道,“到时候,只怕你哭都来不及。”破孩子这么闹腾,不是常在宫里,肃王妃非上吊不可。
“您哭了么,您哭了么?”阿元被亲娘嫌弃成这样,顿时不好了,扭着小身子就使劲儿地往母亲的怀里钻,恨恨地说道,“这么可爱的崽儿,您都这么忍心,这是多么铁石心肠!”
正嬉闹间,阿元就见宫女们已经捧着东西过来了,见上头不仅有血燕,另有些其他的补品,便十分满意,请肃王妃看过,并无忌讳之物,才叫人送到两个嫂子的屋里,剩下的,她便摸着手边的东珠等物,笑嘻嘻地说道,“这些,过些时候我往城阳伯府去,是给姨母的拜礼。”
“这一次怎么这样郑重?”肃王妃便疑惑地问道。
“这才是我的孝心不是?”知道说了实话,只怕肃王妃又要取笑自己,阿元如今也想明白了,只怕肃王妃与城阳伯夫人对自己与阿容的事儿早有默契,就有些小扭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多长时候不见,给姨母带些东西怎么了?”见肃王妃摇头不语,她也不多说,只叫人带着这些东西下去,才说了几句话,便见外头禀说陈环来了,心中微微一动,阿元正在好奇,就见陈环进来。
别看王家完了,不过却并没有牵连到陈环的夫君,如今陈环的气色不错。一进来,上来就给肃王妃大礼参拜。
“这是做什么。”肃王妃急忙扶住了眼角含泪的陈环,嗔道,“一家人,何须这样多礼?”
“若是没有姨母庇护,如今我就是死了,也合不上眼。”陈环擦了眼泪,也不在一旁坐下,只伏在肃王妃的膝上感激地说道,“早前,那一家子都不省心,事事不顺,如今想起来,竟恍似做梦一样。”夫君待她确实情深意重,可若不是心里明白英国公府与肃王府意味着什么,还会不会硬顶着不纳妾,陈环也不知道。
想到昨日,公婆惊慌地上门,只说荣寿公主翻脸无情,一点儿情分都不讲出手就打死了那几个不晓事儿的女眷,陈环却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