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锤在地面留下一道骇人大坑,待尘土飘散,却不见秦尧身影,铁牛左顾右盼,猛然回首却发现秦莫图飞掠向伍长阿福。
铁牛怒吼一声,使出全身气力将巨锤横扫出去。
扑来的叼刀狗子刚刚也已扑空,但并不气馁,再次跃起身形十分默契地踩在横扫的巨锤之上,借力弹向前掠的秦莫图。
两人的配合显然已算轻车熟路心领神会!
秦莫图毕竟算是武夫,身形速度要快过几人许多,前掠身形在空中蜷成一团,凝聚劲力出拳直直击向阿福的胸口。
拈弓搭箭的伍长阿福也没料到秦莫图刚才只是佯攻铁牛,真正的用意是攻向自己,慌乱中对准后者飞来的方向胡乱射出一箭,然后便迅速向后急速退去!
那仓皇一箭自然失了准头,“嗖”地一声自秦莫图耳旁划过,强烈的气劲带起散落的头发向后笔直飞舞。
不理会身后叼刀甲士的逼近,秦莫图去势不减,眼看就要击中阿福。
突然秦莫图的眼角余光瞥见左边一道亮光闪过,便下意识缩手蜷身,那口气机也终究接应不上,再难追击面前的弓箭手,只好单手支撑半跪落地。
那一道闪光正是身后的文弱甲士“娘们儿蔡”所发出的暗器!
大秦军伍基本沿用春秋战事之时的什伍之制,在统一十三州后,大秦在原先的基础上融合各国优势,在各军新设“犄角营”,得互为犄角之意。
“犄角营”人数上限为一千,五人而伍,十人而什,百人而卒,设百夫长,千人而率,设千夫长,也为统领,戏称“犄角将军”。
不同于其他营,以一伍为例,“犄角营”的编制基础为一远四近,且人员配备较繁杂,一些投降的匪寇和马贼,还有江湖上混不出名声来投军转运的半架子,大多会被安置于此,因此也有个“杂号营”的蹩脚称号。
也因此,“犄角营”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而是主要用在探查和近身肉搏之上。
因“犄角营”灵活机动,所以很多杂号将军、校尉在私兵中大面积效仿。
像那于子江身边的独眼将军,便是“丘上校尉”于锦手底下的犄角统领!
而那看起来文绉绉的娘们儿蔡便是投靠到犄角营里名副其实的练家子,善使飞刀暗器。
此刻的秦莫图略微有些气喘,刚才堪堪躲过那文弱甲士的暗器,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来了几个驴打滚,翻身来到五步以外。
眼前几人不会给秦莫图丝毫喘息机会,高瘦甲士钉子几步踏至秦莫图身前,横扫出狠辣一刀,秦莫图仰身堪堪躲过,而叼刀杀将过来的狗子也因此再次扑空,身材高壮的铁牛便要慢上许多,待秦莫图落定后,才举起巨锤再次杀将过来。
此时的秦莫图有些岌岌可危,气喘幅度越来越大,而高坐马上的于子江见状撇了撇嘴,看向那独眼将军说道:“武大哥,你这手下能不能行啊?”
独眼将军武东魁拿起马鞭指着秦莫图,大声说道:“少爷,要不让俺直接剁了那小子得了,那狗娘养的是个练家子,会些把式,我那帮兔崽子得费些力气!”
“武大哥以前坐过‘流云寨’的大当家,对付这么个小瘪三,自然能做到手到擒来,可那样就没得意思了,五个不行就十个呗,反正本少爷有的是时间!”于子江优哉游哉地看着面前几人的打斗,打了个哈欠说道。
“这个败家子儿,感情不是你的兵!”武东魁在心中腹诽一番,瞧着已占上风的场中五人,还是有些担心。
虽说他们犄角小队的后备最是富余,可身后这帮兄弟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折损了哪个都要肉疼一番,这不那个被兄弟们抬回来的“矮冬瓜”到现在还没个正样,也不知是死是活。
武东魁向后面蠢蠢欲动的甲士挥了下手,又有五人闪出来,拔刀奔向场中,其中还有两名巨盾兵一手举盾一手擎刀在最前面冲锋抵挡!
此时场中的秦莫图闪身躲过两记角度刁钻的飞刀暗器,终于攒出一口气机,不再理会杀将上来的铁牛等人,一个箭步冲向远处的娘们儿蔡,不等后者有任何反应,便一拳轰在他的心口,将其砸进后面的铺子,然后顺势拿过他脱手而飞的佩刀,回身抵挡下拖刀近身的钉子的一刀攻势,借力向后方退出三步,拄刀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
“好久没练,还真有些累!”
即使这般狼狈,秦莫图还不忘朝房顶的沈伴凤投去一道挑衅的眼神,嘴角微微一笑,脚下发力,再次急速向一旁闪去,堪堪躲过叼刀狗子的全力一扑!
别看狗子一直叼刀不曾使,但他四肢力量奇大,被他按住就真的再无半点胜算。
刚刚站定的秦莫图还没来得及再次换气,两支刺破长空的无羽箭便瞬间袭来!
身体后仰与地面平齐,秦莫图左手撑地躲过一支,右手挥刀斩断另一支羽箭,顺势后翻落定,但不等站稳,却又有一支来势更凶的白羽箭破空而来,速度明显快过之前的两箭,与空气震荡发出“嗡嗡”之声!
原来是武东魁看到娘们儿蔡被重伤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也不管身旁于子江的之前言语,挽弓射出一箭。
秦莫图自知躲不过,只好身体微微向右侧倾斜,憋住那口新换之气。
只见那支白羽箭裹杂着风呼啸着窜进秦莫图的左肩,血花四溅中,更是将其向后顶出十几步,狠狠撞在身后铺子的墙壁之上。
感受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