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图看着大大咧咧的顾欢一屁股坐在身旁,便将脑海中盲算子的一番话抛却脑后,好笑问道:
“怎么了,顾大哥,在这大秦王朝还有人敢调戏你?”
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大概真的是太清淡,顾欢呸了一口,好歹吐出几片茶叶,却并未向店小二伸手要酒喝,而是俯身来到秦莫图面前,小声说道:
“老子真服了你们了,一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王爷,一个是没事找事只身入瓮的观应宗储宗,老子招谁惹谁了!”
沈伴凤听见顾欢这句埋怨,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听在秦莫图的耳中就觉得这婆娘除了生闷气就不会正经说话似的。
秦莫图笑了笑,招手向店小二要了一壶京城最叫座的“枕边香”,说道:
“到底怎么了?”
“老子好长时间不来永安城,这不寻思着来了一趟,怎么也得去看看那艳绝天下的满江红啊,谁他娘知道到了那‘鹤顶楼’,美人没见到,倒是惹了一身骚!”
秦莫图给几人各自倒满酒杯,等着顾欢的下文。
“小子,那梦老头儿的修为你到底几时可以消化?好歹也让那些人看看你精进的修为境界,别一天天吊儿郎当的,真要遇到硬点子,老子和沈姑娘也保不住你!”
看到一向不惧的“红锦鲤”头一次畏手畏脚,秦莫图在心底思忖明白,看来这次是遇到硬手了,否则顾欢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废话。
“这次来的是谁?”
对于一点都不着急,反而面色淡然的秦莫图,顾欢也拿捏不准面前这位俊朗公子哥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故意装模作样,也不畅饮桌上的美酒,歪着脑袋看向沈伴凤。
“姑奶奶,上次把那家伙打得屁滚尿流,虽然你也不好受,可毕竟赢得光明正大,周短那家伙最要面子,上次那事传在江湖上,很折他的老脸,老子就知道他会卷土重来找回场子!”
沈伴凤依旧冷哼连连,“哼,手下败将而已。”
顾欢耸了耸肩,“没那么简单,小姑娘……想必你也已经察觉到周短的气息,不过还有两道模糊气机在永安城内刻意隐藏,以你我二人的修为,对方不是身怀隐匿秘法,就是修为高过咱们,细想想,还是武评上出了名的那几个人可能性更大些,想来定是盯准了秦小子身体里的那宝贝!”
“老子还听说那阴阳阁这次是狠了心要与你们观应宗撕破脸皮,也不再小心翼翼做什么伪君子,看这次这架势,是要生吞活剥了你啊!”
沈伴凤不为所动,自不会埋怨阴阳阁的绵里藏针,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看的是最后谁能站在高位,用的什么手段没有人会斤斤计较。
顾欢看了看悠闲喝酒的秦莫图,心想到这小子还有个金贵的王爷身份傍身,若是实在不行,也能在危急时刻喊出来镇镇场子,想必除了武评前四人,其他几个都会有所顾忌吧。
“小子,他们若是动手,也肯定是在永安城外,赶紧吃饱喝足了吧,像咱这种无酒不欢的敞亮人,死也得作个醉死鬼不是?”
秦莫图笑了笑,拿起酒杯碰了下顾欢始终未动的那尊酒杯,滋溜一口灌下,闭着眼说道:
“顾大哥,你是在‘鹤顶楼’内听到的吗?”
顾欢点了点头,“也不算听到,只是瞄到周短那短命鬼和阴阳阁的‘阴阳二老’在交头接耳些什么,而且有一道模糊气机也很有可能隐藏在他们几人身边。”
“之所以觉得会是武评上的高手,是因为那人将气机锁定住老子的时候,老子居然顺藤摸瓜不得,那家伙还明目张胆地露出过一丝气机,你说这不是调戏老子是什么!?老子好歹也是武评上有名有姓的高手,他娘的,别让老子知道他是谁,要不然非要扯下他的脑袋当尿壶!”
看到顾欢在那里独自生着闷气,秦莫图嘀咕道:“明明是挑衅……”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沈伴凤此时斜瞥向秦莫图,淡淡说道:
“刚才那算命老人是不是自称盲算子?”
秦莫图听后,满脸讶然,禁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欢听得满头雾水,一个劲地挠头,“什么算命的?”
沈伴凤转头看着依然还在的卦卜摊子,阵阵出神,片刻后说道:
“应该没错了,永安城里有数的几个高手,高长禄和黄赴泉自然不会隐藏气机,对于摸进此地的细作刺客也算是一股威慑力,那两道刻意隐瞒的,其中一道便是那盲算子。”
看了看秦莫图,沈伴凤继续说道:
“另一道有可能是碍于身份,必须要藏匿起来的要离先生,不过可能性极小,若要离先生想要隐藏,就是我沈伴凤也察觉不到丝毫,如果如顾欢所说,那道气机与周短一起的话,应该另有其人。”
秦莫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凤儿,你认识盲算子?”
“不认识。”
看着重新缄默起来的沈伴凤,秦莫图一阵头大,而顾欢怎么也在江湖上闯荡过十几年,有些事情还是耳濡目染过一些,摸着下巴接过话头。
“盲算子啊……老子早年听说过那老家伙的事迹,要说起来,盲算子还与你沈伴凤有些渊源,你师父洛浮黎,早年不是师从于‘卜圣’丁甲子吗?那盲算子便是那丁甲子的师兄!”
听到这里,秦莫图觉得这江湖真心不简单啊!
保不齐哪个人就是一位深藏不漏的武评高手,也没准儿那看上去市井相最足的店小二,便是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