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像个大饼一样,挂在天上。它那永恒而又柔和的光,洒落在大地,洒在一群正在赶路的行人身上。
夜已经很深了,是谁还在赶路?远远看去,似乎是几个男人。这几个男人深更半夜的,不在家里抱着老婆睡觉,跑到荒山野地里来做什么?
难道有病?
“呸!”胡忧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以压下心中的那份慌乱。
这里是离金骨山不到三公里的一处小挖地。定下偷粮计划之后,整个不死鸟特战队二千五百人,用了两天的时间,潜到了这个地方。安融人的戒备明显比以前强多了,相比起从令归从来时的畅通无阻,这短短八十公里的回家路,他们至少避过了十七次安融人的各路部队。
胡忧再次打开手里的那份简易地图,这个地图刚才因为安融人突然出现,被胡忧抓成了一团,现在他不得不再一次的打开,仔细研究着候三情报队得回来的情报。
“欺负人,真是太欺负人了。”胡忧边看着,还不停的在心里暗骂。这地图是情报队在山上,利用观望和经验画出来的。很草,很不详细,能表现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之一角。
但光光是这像,就足够胡忧倒吸一口冷气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的无数的小黑点。每一个小黑点,在现实意义中,带表安融人的一个营房。这些比麻子脸上还多的黑点,换算出来得多少人马,代表着多大的战力,胡忧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想到自己还要带队去那里偷粮,胡忧就觉得自己的脚肚子转筋。
这都还不算什么,谁让人家安融人多呢。可是你本来人马就已经很多了,怎么还把食粮放在整个军营的最中间,这还让不让人偷了。
“你确定粮草是放在这里?”胡忧第三次问候三。
“是的,大人。整个营地最大的营帐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亲眼看到一个运粮车队在那里卸车,绝对不会错的。”候三拍着胸口道。
“司令,安融人里有安营布阵的高手。他们的营地,每一个帐篷之间,都按着一定的顺序排列。不但帐篷之间相互呼应,而且每一层都不一样,比上次我们偷袭巴雷西的那个营地要更严密,就连黄花岗那处山洼上,都有布兵,我们跟本就没有办法进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这个粮食我们必须得拿到。不然的话,别说军部会给我们个抗命罪,就算不追究,一但令归城破,我们连一点退路都没有。
你别看我们之前小战队袭击,似乎挺容易。那是安融人不理咱们而已。一但令归城破,令归以北的地方,就落在了人家的手里。到时候我们连个难藏的人狗洞都没有。”
“司令,有新情况。”胡忧和候三正在商量的时候,一个候三情报队的士兵跑到了胡忧的身前。
“什么情况?”胡忧忙问道。
“安融人的大营突然动静很大,他们在集合部队。”士兵回报道。
“集合部队!冲我们来的?”候三心中一惊。如果真是冲自己这边来的,哪自己这两千多号人,除了夹着尾巴跑外,没有第二个选择。拿人家祭旗,到时候不知道是谁祭谁。
胡忧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我们的行动一直非常隐蔽,安融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就在他们的鼻子底下。
我猜,他们应该是想连夜攻城。你再去查探,让兄弟们尽量靠近一点,一查到他们的目标,马上来报。”
“是,司令。”士兵单膝行礼,领命而去。
士兵离开之后,胡忧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对哲别道:“哲别,你传令下去,让各战队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发。”
“是。大人。”哲别跑步离开。
“候三,走,咱们到前面看看去。在这里看不出个名堂。”
“司令,你和我去?”候三瞪大了眼睛。
“怎么,我就不能去吗?”胡忧瞪着候三道。要比瞪眼,他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司令,我不是那个意思。那边很危险,你想要了解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了,你是部队的最高长官,怎么能深入险地。”候三脸上冒汗道。
“少给我罗嗦,没看出来你小子比我还能说。这是命令,马上执行。”胡忧哼道。
“是,司令。”说道是命令,候三没有办法。在军中,抗命可是重罪,严重的连审都不用审,在阵地上就可以直接砍了。候三算是跟胡忧最久的兵,但是他绝对不敢公然的违抗胡忧的命令。
就这么着,胡忧,候三,哲别再加上两个传令兵,一行五个,向安融人的营地摸过去。胡忧本有心不让哲别跟来,不过哲别似乎看出了胡忧的企图,她很聪明的把传令任务下达给了传令兵,以最快速度回到胡忧的身边,赶上了这最后一趟末班车,以亲卫的身份跟在胡忧的身边,一起行动。胡忧对此没有办法。哲别这个亲卫是他定下的,只能随她跟着。
五个人的队伍,并不是并列的。他们以五人侦查小队的行进方式,由候三在顶在最前面开路,胡忧和哲别在中间,十步之后,是两人传令兵。
五个人的队伍,除了哲别比较菜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是潜行的高手。胡忧虽然是第一次正式的参加这种对战阵的侦查,但是他有十几年偷鸡摸狗的经验,干起这事来,一点也不会比候三这个打猎出生的差多少。
世上的事,本就是这样,到一定的程度,都不过是殊途同归。无论是偷鸡,打猎还是侦查,无非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