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仁躺在床上,好久都不见她回去,心中难免担忧,便穿上衣服找了出去。
“怎么了?你这是丢东西了吗?”他一看堆在茶几上的小零碎,走过去问道。
顾小楠艰难地转过头,盯着他,表情却极其怪异,似乎是在盯着什么极为陌生的东西一样。
“哎,你到底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想吓死我?”他坐在她身边,不置可否地笑问。
事情真的很奇怪。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请柬的事只不过是她的想象,根本没有存在过。否则,一切都解释不通。
顾小楠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茶几上的东西装回到自己包里。
姜毓仁看她,越看越奇怪,他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不愿说呢?
“楠楠,到底怎么了?”他问。
顾小楠放到一旁,靠在他的怀里。
“我梦见你和聂瑾结婚了——”她说。
姜毓仁一惊,却很快说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想一点靠谱的事?”
“难道不可能吗?”她仰起脸,问道。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他那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笼罩着她。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很害怕。”她紧紧抱住他,低声道,“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非常不真实,好像有种看着别人生活的样子。一切都太美好了,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切,失去你。人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就很难再回到过去的艰难生活中去。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话,我该怎么办!”说着,她抬起头望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
他低头,轻轻地亲了下她的唇瓣,说:“没出息的又何止你一个人!”
事实上,他很想将前阵子发生的事告诉她,将自己和聂瑾的事说给她听。可是,他深知,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越是解释,麻烦越多。而且,他担心自己的解释会让她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失去自信,那样的话,真的就是不能接受的事。
“好了,我们去睡吧,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我都快被折腾死了。”他说道。
关于梦境,顾小楠从来都是相信一点,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在生物学上也可以解释的通。难道说,她这些日子又在想聂瑾和他的事?可问题是,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将思绪往这方面移动过,怎么就好端端地梦到这个了?
躺在床上,顾小楠很快就睡着了,姜毓仁却难以入眠。
这两天去省里开会,会议间隙,他跟常书记约了下,准备单独见面,解释一下。可是,常书记没有见他,韩秘书说,书记太忙了,以后再说。这让姜毓仁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常书记是很忙,可是,也不至于没有空见他。以前,他只要提出来,常书记都会安排见面。现在——看来,那件事还是有影响的。而现在要想弥补关系,看来真是很难。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有拼了命往前走了。
至于顾小楠的这个梦,他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局势在瞬息之间千变万化,看似无关的人,总是被牵扯其中。是不是该把之前的种种告诉她?唉,还是不要说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和聂瑾是再也没有可能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早饭的时候,他跟顾小楠说:“我这阵子忙完了,咱们找个周末去附近随便玩两天。”
顾小楠虽然也很想去,可是,对于他这样的建议,还是感觉到意外的。
“哦,没问题,我早点把实验调整下就可以了。”她说,然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忐忑地问,“姜毓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他看了她一眼,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担心。”
她想起昨晚那个梦,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要是有什么麻烦——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什么,可是,至少我可以听你说说,这样的话,你心里的压力是不是就小一点?”
他无声笑了下,道:“你这家伙——”可是,她那认真的样子,又让他不能忽视,便说,“嗯,有麻烦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她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和他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除非他主动开口说什么,否则她绝对不会去打听他的秘密。可是,这样子,是不是也不算正常呢?
两个人一起走出家门,他去了地下停车场开车上班,她走出小区,在大门外的公交车站等车。
寒风瑟瑟,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让人很难适应这样突然的变化。
站在人群里,顾小楠下意识地紧了下领口。
学校里也同样是一副肃杀之气,可是学生们似乎还没有开始准备期末考试,篮球场里依旧可以看到光着膀子打球的学生。
办公楼背后就是篮球场,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就能看见那里的学生们,他们是这个冬天里唯一会让人感觉到热情的概念。
顾小楠端着一杯温水,远眺着篮球场,心里只剩下感叹:年轻真好!
而这个篮球场,不正是去年那个夏夜和他玩过篮球,然后又骗了管理员的地方吗?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心里好有成就感。
她每天都要先来办公室,学校里的暖气也没来,大楼里的中央空调呼呼的吹着热风。暖和是暖和了,却觉得太干燥,只好重新把地拖一遍。
拖完了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