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
戚伤看了一眼旁边被劈坏的木墙,断痕甚宽,显是受了极大的力道震裂。
瞥了一眼铁风的方向,眯缝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惊异,而后大笑着离开了。
何掌柜抚着额头,呆愣半晌,直到那小伙计叫了数遍,这才回过神来。
“掌柜的,掌柜的...”
“何掌柜!”
“啊..?”
“那小子走了...”
“什么?!”
“那赖账的小子走了。”
何掌柜回手就在那伙计光溜溜的脑门上打了一个爆栗。
“什么赖账的小子!那是贵客,你这驴脑袋早晚要坑死我!”
“啊嘶..贵客,贵客..”伙计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都他妈在这发呆?不干活了?!把地下给我收拾好了!”
“小驴,你看着铺子,我出去一趟。”
“啊..掌柜的你去哪儿?”
啪!
又是一记爆栗。
“你管我去哪?!”
...
铁风带着陆星柳出门后,还是始终想不通这件事。
那道剑气是他故意试探的。
从那胖老板的眼神中表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么一道剑气,那就说明,此人并不是因为识得自己武功从而相帮的。
这倒是奇了。
一不识得自己这张脸,二不识得自己的武功,以他的身份为何会平白无故的相助?
“陆姑娘,你知不知道‘慈悲门’这个势力?”
“当然,那是天下最大的商会,行商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他明明是个商会,却又为何起个‘慈悲门’的名字,听起来倒像个寺庙之类的。”
“那我便不清楚了,据说这‘慈悲门’创始者是个武艺高强的僧人。”
“..僧人?天下最大商会的创始者竟然是个和尚..?!”
在铁风印象中,和尚的形象是拿个铜碗到处化缘那种,世事尚且不问,更何况经商赚钱。
两人又聊了几句,陆星柳也答不出太多关于这“慈悲门”的事情来,两人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就走过了好几条街,时已日暮,万家灯火通明,不时地传来些饭菜香气,路上行人渐少。
铁风也有些无奈,本以为进了城,两人自是要分道扬镳了,却不想身旁这位陆姑娘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十句话里倒是必然夹着一两句试探自己身份的言语,各种旁敲侧击,若不是一直揣着警惕,怕是真要给她套出话来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天色已晚,也不能让她跟着自己风餐露宿,还是得找个住所才成。
人在江湖,这衣食住行,都不容易。
近日荒都外来人多,有空房的宿所极为难找,几乎家家门口都立着或高或矮的牌子,牌子上不约而同的都刻着“今日客满”的四个大字,一路都是如此,铁风无奈之下随意选了一家名为“云海楼”的客栈走了进去,本拟找老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打扫出个库房之类的。
万万没想到,那云海楼老掌柜年纪也不小了,见了自己仿佛见了爹似的,二话不说就派人上楼去,一阵吵吵嚷嚷乒乒乓乓后,奇迹般的出现了两间上房,着实让铁风体会了一把顶级的贵宾特权待遇,而那老掌柜又殷勤的奉上了茶水果食,点头哈腰的招呼了好几个来回,这才恋恋不舍似的离去。
“见了鬼了。”
铁风将包裹兵刃丢在一旁,和衣躺在舒适柔软的宽床上,却毫无睡意。
“小爷我就这么受欢迎?”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打进了荒都之后,明显能感受到那股满城风雨的感觉,每个江湖人的一言一行,甚至脸上表情,都浮着兴奋与躁动。
铁风向来自傲,但却也不是傻子,他自知以自己的身份,照理说绝无可能一来就得到各式各样的上宾待遇。
至于那老掌柜的理由——我看少侠一表人才,来日必成大器。
这个更是胡话连篇。
我成不成大器和您老又有毛关系?
铁风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试图以抓头发的方式活跃一下大脑,理清思路。
执法堂观剑大比的热闹、慈悲门商会对自己的莫名照顾、火莲派蛮横霸道、白江剑门与重剑门的恩怨纠葛、还有一些奇装异服的江湖人士。
还有眼前来参加执法者考核的陆星柳,与尚不知人在何处的大哥蒙天。
也许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如果天下要选出一块是非之地的话,恐怕目前的荒都,绝绝对对的当之无愧。
显然这理思路的方式失败了。
好在这么折腾一天下来,铁风的头痛却渐渐消了许多。
想到隔壁的陆星柳,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稳。
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动武的性儿,之前见她杀掉那重剑门两人时却是极为果断,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虽然只是一瞬,却逃不出铁风的感应。
似乎分别之后,她整个人都生了许多变化,虽说外表看着还是那般的清秀美丽,却有一种异样的变化,多了一股凌厉感。
而且还配了把剑。
“不懂。”
...
这云海楼还有个院子,在他处可能平常的紧,但在荒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数丈长宽的院落无异于在宣示着客栈的高档,同时也在向其中的住客述说着,你们一晚数十两银子的去向。
院子东西两头各有一把藤木椅子,椅子上各坐了一人,都仰着头,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