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五老却丝毫没心情看这眼前美景,各自正在努力运动调息疗伤,此时五人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些许汗珠来,显然已至关键时刻。
静越师太自钟相上船之后,一只手始终按在剑柄之上,双眼更是不离他片刻,生怕他突然出手袭击暗算崆峒五老,到时使得崆峒派上下来找自己的晦气。
薛空灵挤进人群之后,先开始还注意钟相等人的一举一动,见他背对着恒山派众人及崆峒五老,丝毫不敢对方偷袭,这份胆识堪称无人能及,不由心下越发佩服了。
过了片刻,见人缝中看着眼前的壮丽景像,不由想起去年与王重阳、黄药师二人一起去武昌参加蛇山大会,在长江上观看夕阳西下的情景,一时之间,心里竟涌起许多事来。
一时间,他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皆有。
过了片刻。无意中他又看到崆峒五老及恒山派弟子等人的身影,顿时回到现实中来,只在心下寻思:“不管怎么样,我决不能让他们上终南山打搅大哥哥的清修,若是实在逼不得已,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他此念刚生,低头又看到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儿,竟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
不知何时,随着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已久,他的心里越发善良,一时间竟为自己生起这个歹毒的念头而吓了一跳。
也许,这就是亲情的感染力。
此时,他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女儿,只见她幼小的胸腹因为呼吸一起一伏,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此时因为夕阳余光的照映。终算多了一些红润,显得越发可爱了。
他嘴角轻轻露出一丝笑意。只见女儿高挺的鼻梁与上官飞儿一般无二。眉毛却如自己一般,又密又黑。一时竟又是感慨万千,想到自己一生杀人甚多,江湖中人皆视自己为魔头,生怕女儿以后会因此而抬不起头,不由长叹一声道:“乖女儿啊,我薛空灵有何德何能,竟能有你这样乖巧的女儿,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只可惜你生不逢时。刚出生不久,便痛失亲娘,偏偏却又遇上一个他人视之为魔头的爹爹,你怎的如此命苦呢?唉!”
他一念至此,想到自己此番境况,不由堪为女儿的将来发愁,一时竟是泪眼模糊。,…,
盯着女儿看了片刻,薛空灵的心思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即又想到:“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她一步,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将她养大成人。绝不能再负了飞儿。”
他想到这里,一时竟又不舍,直将脸紧紧贴着女儿的小脸,滚滚的热泪顺着脸颊再次流了下来。
那泪水流入小家伙嘴里,她还道是母亲的乳汁,抿着小嘴吸了吸,发出渍渍的声响。
薛空灵看着女儿可爱的面容,只觉此时上官飞儿就站在自己面前,一始既往那般腼腆的笑着。一时竟看得痴了。
可是,随即他又清醒过来。待回到现实中,想到心爱的女人上官飞儿已然驾鹤西去。从此二人阴阳相隔同,再也不能相见,不由悲从心中来。
“不,我不能让女儿跟着我在江湖上四处飘荡受苦,再也不要她像我和飞儿一样,一生过头狼狈不堪的逃命生活,她应该受到良好的教育,从小就会写字,会绘画,会唱歌,会作诗,一生无忧无虑,这样才算幸福!”
此时,他的内心十分矛盾,既想要亲眼看着女儿长大,又想要让她过上安静平和的生活。…,
众乘客先前见到官船突然悄无声息逼近,心下各自忐忑不安,如今再听钟相那是强盗所扮的官船,一时吓的更恨,可是看看四周,皆是翻滚的河水,却也无处可去,只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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