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正午时分,薜江已悄然无息的站在了断魂桥的另一头,怀里拿着的据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是近十年来,几乎已没人再见过这把宝剑,所以并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剑真是传说中的一样削铁如泥。
没有人知道薜江是如何站在桥的那一头的,似乎他从来都是站在那里一般,可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现在人们最关心的不是薜江如何来的,而是关心的到底谁会死在谁的剑下。
就在薜江出现的瞬间,上万人几乎同时闭上了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了,生怕打搅了他们比剑一般。
此时风忽然停了下来,一切变得那样寂静。若大个地方,就连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似乎它们也准备专心致志观看这场比式。
没有太多的客套,诗心先是抱拳说道:请”!那把没有剑鞘仍旧锈记斑斑的长剑是那样那样被她随意的握在手里,这哪里是在比剑,简直是在找死。
薜江见她连剑招都不摆,竟是那样看不起自己,不由气的脸色发青,也抱拳泠声说道:“请!”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气流在缓慢的流动,让人感觉到窒息。
一时间,诗心就那样站着,既没有出招的迹象,也没有挥剑的先兆,本来她就不会什么招式,又何必出什么招呢?
薜江的宝剑却已出鞘,手中一招“仙人指路”已然摆出,十年不使剑的他,如今使出来,剑法仍然是那样飘逸,身法还是那样潇洒。
他在等待诗心出招,作为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他不想日后被人取笑欺负后辈,可是此时他已等了许久,仍然不见诗心有所行动。
诗心的剑还是那样随意拿着,就像一个没有力气的小孩子,连手里的剑也拖不起来,就那样斜斜的放在地上一般。
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没有想像中的剑光四射,更没有高手较量时的电闪雷鸣,惊天动地,只有越来越沉闷的空气。
可就是这样,很快“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的一生遭人挑战不下百场,可谓场场惊险,剑剑惊心,却都可以挺过来,有时间甚至比他更厉害的剑客都会败在他的剑下,他却从没流过汗,可是今天他却流汗了,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碰到今天像诗心这样的对手。
“他到底会不会使剑?莫非他的剑术已高到无招胜有招的可怕境界?”此时他的脑海中在这样问自己。
“不,绝不可能!”瞬间他又在心里推翻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管你是鬼是神,我今天都要让你现出原形,想要杀我,你还嫩了点。”念头一闪而过,随之而出的便是剑影,没有人知道这剑有多快,很多人都只觉眼前一个流星飞逝而过,只留下一道剑痕。
只听“叮当”一声,是一把剑掉在地上的声音,人们还没看明白到底是谁的剑掉在地上,胜负便已经决出。
当人们看清诗心那把绣记斑斑的铁剑就那样随意的插在薜江喉咙上的时候,不由都惊呆了,半晌连呼吸都忘记了,个个睁大着眼睛和嘴巴。
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人看清诗心是如何挥剑的,就好像那把剑原本就在薜江的喉咙中一般。
人们忘记了喝彩,也忘记了害怕,四周又开始静的可怕。
诗心的身体一下子松驰了下来,浑身像虚脱了一般,此时就连她也不知道是如何杀死”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她只知道自己看到薜江的剑朝自己刺来时,她下意识的抬手,刺出手中长剑,如此简单,一切都解决了。
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除了树上那三个人知道薜江是死于一招犹如鬼魅而胜似鬼魅的剑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知道这招剑法叫什么。
这个人就是独孤天,就在诗心出手之前,他的手中还握住一颗小石子,当诗心出手的一瞬间,他手中的小石子已没了踪影,此时“诗心”二字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名字他足足想了半年,而又足足找了几天,几乎找遍了整个洛阳城,可却始终杳无音讯,竟似他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原本已以绝望了,今天他根本没想到要来看比武,他只是想来看看,会不会找到心中的那个人,可是事情就是往往就是那样巧合,原来不抱希望的他,这次总算有了意外惊喜。
诗心赢了,可是她没有骄傲,更没有激动,她甚至比以往更加泠静了,待从薜江的喉咙中拔出长剑,她泠声说道:“你可以瞑目了,至少你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声名,同样是值得尊敬的。”
她说完这句话,薜江圆睁的双眼才慢慢闭合,身体随之倒下,就像一个大象,被一只蚂蚁掏空了身体一般。
诗心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张青紧抱着金银袋子的张青道:“张老板,恭喜你,现在已成为全洛阳城的首富了。”
诗心的话,无疑就像一枚炸弹仍进了张青原来就激动的心田里,此时他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亢奋,身上无数根血管几乎在瞬间同时爆发。突然之间,从他的口、嘴、鼻子、耳朵中开始往外大量喷血,片刻之后,他也紧随着他的结义兄弟薜江去了。
倒下前,他隐约想起当初与薜江结义时的誓言:“我张青愿与薜江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难同当,有富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人们见到张青死了,这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纷纷想起自己下的赌注,不由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