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老人的离去,诗心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来,她方才知道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虽然心里也曾有些难过,可那也只是稍纵既逝罢了,如今看到这老人离去,心却突然如空了一般,她隐约感觉到一种不详之感,似乎要发生,不知不觉中,她竟又睡了过去。
等诗心醒来的时候,那老人又躺在了墙角处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连忙爬了过去,扶起那老人,轻声喊道:“前辈......”喊了两三声,那老人才慢慢醒转过来,突然大叫一声:“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之后,便又爬到了墙角,吓的浑身发起抖来。
诗心见他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知道他定然受到了酷刑,心一阵难过,又轻声安慰道:“前辈,是我啊,你不用怕的。”
老人好半天才扭过头去,睁开眼睛看了看诗心。片刻后便又闭上眼睛,半天不再说话。
诗心看他眼里流出一行老泪来,不由跟着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她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这样一个老人也下得去如此重的手。,…,
许久之后,老人这才又醒转过来,见诗心还在自己面前守着,眼睛再次闪过一丝光亮,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帮老夫弄点东西吃?”
诗心见他一醒来便要找东西吃,可再一想他平日吃的东西就是老鼠,不由心中一阵恶心和害怕,可一看到老人哀求的眼神,顿时心又软了,再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人见她答应,这才又歪过头去继续睡觉。
诗心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鼠,只要一见到老鼠。她就吓的三魂没了六魄,她从没想到过有朝一日竟会去抓老鼠,如今看到这牢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叫自己如何去抓呢?想了半天,她终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可再看看身后的老人极需补充营养,如果再不给他吃东西,恐怕他连令晚都熬不过去,她想到最后,不由玉牙一咬,便也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装死,此时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用自己当诱饵,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抓到老鼠。
果然过了一会,诗心就感觉到有东西在朝自己这边慢慢靠近,她知道肯定是老鼠。她一想到那浑身上下毛茸茸的东西,还有那贼头贼脑的样子,不由心里直犯恶心,可事到如今她只能忍着,只有这样,她才能救活老人。,…,
果然那老鼠慢慢的靠近了诗心。开始慢慢从诗心的腿上开始往上身爬。
诗心此时清楚的感受那老鼠的四个爪子在自己身上慢慢触动,身上早已竖起了鸡皮疙瘩,却不动也不敢动,只盼望这老鼠能快点爬到自己面前,好一把将它抓住,哪知这老鼠就像知道诗心的心事一般,总是爬爬停停,东闻闻西嗅嗅,弄的诗心身上是奇痒无比。
好在过了一会,那老鼠这才沿着诗心的肚子,慢慢爬到她的胸前,正欲到她的脸上来时,诗心终于鼓起了勇气,以最快的速度,一把将那老鼠抓了个正着,由于她此时太过紧张,手中用力太大,只抓的那老鼠口中“吱吱”直叫,四脚乱蹬,却终是无法逃脱诗心的手掌心去。
诗心连眼睛也不敢睁,扭着头走到老人所在的位置,这才朝他喊道:“前辈,您要的东西来了。”
老人一听说抓到了老鼠,顿时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抓过诗心手中的老鼠。…,
诗心知道他要吃那老鼠,连忙扭过头去,用手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凄惨的声音,可心里仍然恶心的要命。,…,
过了一会,老人这才说道:“谢谢,小兄弟,老夫这次总算又熬过去了。”
诗心尽管已用双手拼命的捂着耳朵,可无奈室内就他二人,太过安静,尽管不想听,可还是隐约感到那老人已将那只老鼠活剥生吞了下去,若不是此时她腹中早已空空,恐怕早已吐了出来,如今她听到那老人道谢,这才放下双手,吞吴吐吐的说道:“前辈,不……不用客气。”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敢扭头去看肖玉卿。
肖玉卿也没想到她如此怕老鼠,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小兄弟,老夫知道你心中所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又何尝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可惜人命不由已。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抵抗不了。”
诗心听他这么说,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慢慢扭过头去,看着他道:“肖前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说到这里,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便又话峰一转问道:“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当真是玉面郎君肖玉卿吗?”,…,
那老人叹了口气道:“老夫一生闯荡江湖,行事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如今身陷囫囵,又何须再欺骗你呢?”
诗心却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若有所思道:“如果前辈真是玉面郎君肖前辈,可为什么您的鼻子又怎么会变成这般呢?”
那老人听他问完,明亮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小兄弟适才对我有恩,老夫告诉你也无妨。当年老夫被人抓来的时候,也像小兄弟那样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老夫却没小兄弟那般好运气,在关键时刻醒了过来。”
他说到这里便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鼻子,半晌之后才笑道:“当真惭愧的紧,老夫是被一只老鼠咬掉了这半只鼻子,因为痛疼难忍,这才醒了过来,后来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难怪小兄弟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