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听萧峰说到这里,不由也是面上色变,惊道:“什么?姐夫,原来你当年明知自己不会死,所以才故意自杀,演出那么一出戏给所有人看,好教耶律洪基退兵,当真瞒的阿紫够紧,这么多年了都不说,你真不够意思。”
萧峰笑道:“傻瓜,姐夫当年如果不故意这样做,这些年又如何能照顾你呢?你之前做过那么多事,我死之后,群雄又如何能放过你呢?姐夫已经辜负过你姐姐阿朱一次,岂能再辜负她第二次,好教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呢?”
阿紫一时长叹道:“姐夫,你骗的阿紫好苦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来,你我相处一室,你都不愿娶阿紫为妻?难道阿紫真的没阿朱姐姐好,不配做你的妻子吗?”
乔峰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阿紫,姐夫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是阿朱的亲妹妹。姐夫又岂能做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来呢?这件事你都说了快三十年了,以后休要再提!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姐夫在你姐姐死的那晚,便已发过誓言,这辈子除了你姐姐阿朱,绝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妻的。”,…,
阿紫听到这里,神色顿时暗淡下来,再不说话。
独孤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随即环视一下洞里的四周,却见在山洞里面,有个水潭,水潭两边,分别铺着两经床铺,显然多年以来,二人为择床而睡,以礼相待,并无半点越轨,不由对萧峰更加刮目相看,随即心里又想到那天晚上,诗心想要将处子之身献与自己,自己断然拒绝的事,不由更加坚信那晚自己所做没错,只觉得大丈夫理应如此坐怀不乱。
一念至此。独孤天不由感慨万千道:“萧兄当真是柳下惠在世,乃真英雄也?在下万分敬佩!”
萧峰笑道:“独孤兄言重了,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只是萧某做人的本份罢了,不值一提。”
这边阿紫却不满道:“哼!什么狗屁英雄,简直糊涂透顶,阿紫倒真希望姐夫能是一个卑鄙小人更好。”
萧峰知道她所说何意,随即在心里轻叹一声。
独孤天心中也是一动,随即又问道:“既是如此,你二人却又为何到了这里来呢?”,…,
萧峰道:“说来惭愧,那日阿紫抱我跳入悬崖之后,我二人便被半山之间一根粗树枝挂住,恰好被崖下住着的一位高人所救,这才侥幸存活,后来无意中得知那高人正是数十年前参与杀害我爹娘的凶手。更觉惊讶。一番细问,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他误听信谗言,与人合伙算计我爹娘,后来被爹爹一掌打下悬崖,也是侥幸未死,便知杀错了人,自觉无脸再见人,这才在悬崖附近归隐,以示忏悔。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也许是他的忏悔感动了上天,倒叫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二人一命,老夫见他年事已老,且为当年所作之事忏悔一生,这才既往不咎。后来伤好之后,萧某又怕宋辽两国的人知我没死,从此再纠缠不清,更怕我义兄耶律洪基再兴兵犯宋,这才离开那里,乔装打扮,隐姓埋命,想要寻找一个避世之处,后来无意中听到断魂崖常年冤魂游荡,以至吓的再无人敢至,自觉是避难的好场所,所以便备了一切生活所需,下到洞中,如今一晃便已过了近三十年,当年阿紫来时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我也如兄台一般年轻力壮,如今却不想都老成这样,当真是时间如梭,岁月不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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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天听他说完,这才知道其中细节,见靠着石壁的地方,堆着一个灶台,上面放有灶具,锅里正冒着烟,显然里面还煮有东西,鱼香之味扑鼻,这才觉得有些饿了,不由寻思那锅里煮着的鱼肉或许正是从那深潭里打捞出来,不由又想起当年自己也曾被困衡山之颠的一个山洞中,便也是过了五六年这种生活,顿时有了亲近感。
萧峰见独孤天看着这些东西,表情有些异样,还道他嫌弃,不由笑道:“让独孤兄见笑了,这些东西都是下洞之时所备,如今用了近三十年,早已破旧不堪,早先带来的干粮也已吃光,如今只能吃些从潭里打捞起来的鲜鱼充饥度日。”
他说到这里,连忙站了起来道:“适才见到独孤兄只顾开心,老夫倒是忘记了。兄台想必现在还没吃东西吧!这锅里现今还煮有鱼汤,如果兄台不嫌隙的话,可以暂时先行充饥。”
他说完正要去盛饭,这时却听阿紫道:“姐夫,你乃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种小事岂能让你来做呢?岂不叫独孤大哥笑话,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们带下来的千坛上好女儿红,如今还剩下几十坛,这十几年来,你一直都不舍得喝,如今总算有了知已,难道还不舍与独孤大哥分享吗?”,…,
她边说边摸索着走到灶具边,摸过一个碗,接开锅盖,顿时一股热气喷了出来,更夹杂着香气迅速扩散开来,熏的整个山洞香味四溢,让人更加饿了。
萧峰听阿紫说完,这才一拍脑袋道:“哎呀。瞧老夫如此大的忘性,阿紫不提,我倒真是忘了当年还留有几十坛酒一直不舍得喝,正所谓“酒逢知已千杯少”,今日老夫能得遇独孤兄这样的旷世英雄,岂能少得了酒?自然要痛饮一番,一醉方休了!”
他说完便朝独孤天道:“独孤兄,你稍等片刻,容老夫去取酒来,今日我二人不妨将往日所有不快之事尽数忘却,来个一醉方休,这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