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妇见大家总算喝完了水,这才又笑着将碗收拾完了,端回厨房重新清洗,片刻之后,便又给每人端上一碗清粥及两盘咸菜。
众人早已饿了一天一夜,哪还顾得上挑剔,本想端起粥碗就喝,可一想到段誉还要试毒,便都盯着碗看,却也不吃。
那农妇似是已经知道大家要等段誉先吃,其它人才敢吃,不由朝段誉笑道:“这位贵客先请!”
段誉见她识破,面上一阵尴尬,随即端起碗筷,笑道:“多谢大嫂了!”
他说完这才开始喝起粥来,喝一口粥,夹一口菜,吃的是不紧不慢,有滋有味,时不时还赞美几句,果然是皇家出身,从容淡定。
众人此时都是饥肠辘辘,如今只看着段誉一个人吃,个个却都是直吞口水。
待段誉不紧不慢将一碗粥吃到肚里,菜也下去一些,这才放下碗筷。朝众人笑道:“你看看你们,每次吃饭,个个都嫌饭热,怕烫到喉咙,如今饭都凉了,还不快吃?”
这时,小男孩子连忙端起一碗饭,朝小竹递去,嘴里“啊啊”的说着话,意思是请小竹快喝粥,不要等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小竹见小男孩如此热情,嘴里边道谢,边伸手去接那粥碗,哪知刚碰到碗边,却见小男孩子似是烫到一般,双手一松,顿时将整碗粥都撒在桌上,碗里的米粒一时溅的到处都是。
众人正欲端碗吃饭,却见从那碗粥里溅出的米粒到处都是,身怕弄到身上,连忙将身子朝后一歪避过。
只是那米粒有部分落入大家粥碗中,有部分撒在桌子上。
小男孩弄撒粥碗之后,不由看着自己通红的小手。随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老农见状,一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上来便揪着小男孩的耳朵,开口责怪道:“你这傻子,叫你不要在这里挨手挨脚,却偏偏不听,这下打翻了尊客的粥碗,还不快跟这位尊客道歉!”
小男孩被爹爹这么一揪耳朵,似乎更加委屈,一时哭的声音更大了。
小竹见状,生怕那老农再打小男孩,连忙上前拦道:“老伯,不碍事的,小孩子不懂事,他只是想帮忙罢了,不要责怪他。”
其它人见状,也都纷纷开口相劝。,…,
那老农见大家劝,这才又长叹一口气,松开小男孩,无奈的摇头道:“唉!老朽生了个傻儿子,给各位尊客添麻烦了,大家切莫取笑!”
众人只是点头示意。哪敢取笑。
那老农这才又朝那农妇吼道:“还站着干嘛?一点事都办不好,还不快给这位尊客再添一碗粥来!”
那农妇刚才好似也被老农的举动吓住了,如今听到男人吆喝,这才赶紧上前将桌子上撒的粥弄干净了,又去盛了一碗粥放到小竹面前。
小竹此时见小男孩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时被烫的通红,很是心疼道:“小弟弟,你手疼不疼,姐姐给你吹吹就好了!”
她说完便用嘴贴着小男孩的小手轻轻吹起来。
那小男孩似是听懂了小竹的话,顿时破涕而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那农妇生怕他再打翻粥碗,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一边心疼的抚摸他的头,一边怜惜道:“真是个傻孩子!”
众人经历这么一场风波,哪还好意思再说什么,纷纷端起粥碗,片刻间便已风卷残云般把饭菜一扫而光,随即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表示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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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手还没放下来,顿时头一晕趴倒在桌上。
段誉先前见小男孩突然将碗仍下,便见他双手被烫的通红,一时很奇怪小竹那一碗粥怎么会这般烫,随即又见小男孩挨打,这才寻思可能他皮肤嫩,所以一点点温度就会感觉到烫,顿觉释然,如今见众人一个个倒下,顿时明白中了计,惊的从座上一弹而起,朝着那农妇怒道:“你这恶女子,为何在我等所吃的饭菜里下毒。”
那农妇见众人都倒下,唯独段誉像是没事,不由一惊,随即又想到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势单力薄,一时也不惧怕,不由泠笑一声,伸手朝面上抓去。
果然在她这一抓之下,竟从脸上抓下一块人皮面具来。顿时一个美貌的少妇露出原来面目,只有四十出头模样。
段誉大惊,再朝那老农看去,却见他也从面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来,岁数也与那少妇一致,模样更是周正。
这才知道中了人家的计,扫了一眼风清扬等人,不由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先前吃了这饭菜倒没事,他们吃了竟都被毒倒了呢?”,…,
他一念刚落,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真是糊涂,我一心只想好事,却终是好心办了坏事,我自从吃了那牤牯朱哈之后,便百毒不侵,吃了这有毒的饭菜自然没事,可他们并非百毒不侵,吃了有毒的饭菜如何不中毒?看来倒是我害了他们。这下该怎么办呢?”
其实段誉这样想也并非没有理由,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原来先前端上来的那些粥里确实没毒,只待段誉将粥喝完,那小男孩这才借故将小竹面前的粥碗打翻,然后趁机下了毒,同时将那些有毒的粥米多多少少溅到各人碗里,这样瞬间便下了毒,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挨打的事上,所以也都想到这其中的细节,这才中了计。
段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时之间,是又愧又急,顿时满头大汗,这时又听小男孩道:“哼!我一家三人奉了师傅之命,在此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