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彦本是御前都统制,负责皇宫内部安全,刚才听说康判叛逆,竟敢公然劫持皇上,这才急急忙带兵过来救援,眼见康判举刀自刎,原本他也该退去,可又怕赵构再有危险,这才留在大殿,随时听候差遣。
他本为武将,没读过多少书,为人且又豪爽,与苗傅关系甚好,平时二人总在一起喝酒,谈天,好不快活,却又都看不惯刘娘娘仗着皇上的宠信,纵容属下康判到处胡作非为,一时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见苗傅有意让女儿入主后宫,便已明白对方意思,却听刘娘娘从中阻拦,这才有了相助之意,一时忘记自己官职卑微,在朝廷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又听刘娘娘责罚,一时甚是惶恐,连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微臣失言!”
刘娘娘刚要说话,却听赵构道:“罢了,念你刚才护驾有功,恕你无罪,进武功大夫。升御营右军都统制,平身吧!”
刘娘娘本欲责怪刘正彦,以保颜面,哪曾想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只好怒视刘正彦一眼,不再说话,心下寻思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治治他,方才解心头之恨。,…,
刘正彦此时正战战兢兢等着刘娘娘惩罚,哪曾想却因祸得福,皇上不罚反赏,一时恍若隔世,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
这一下这又出众群臣意料之外,一时对刘正彦煞是羡慕,原本身为御营右军都统制的王渊,此时见自己的官位被属下占了,一时气的直哼哼却也无奈。
哪知就在这时,却听赵构又道:“原御营右军都统制王渊方才斩杀叛逆康判有功,着官升sān_jí,入枢密府行走!”
王渊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众臣皆是羡慕。纷纷上前恭贺。
王渊满脸堆笑。抱拳答谢。
苗傅此时心里是羡慕、妒忌、恨均有,却也无奈。
原来赵构刚才一时看得若芷清入迷,又见众臣都在盯着自己看,为了避免尴尬,这才故意朝刘娘娘这么一问,想要引开他人注意的同时,再趁机答应了刘娘娘的要求,先将若芷清弄进宫,日后再想办法封为妃子,这样她就成了自己的了。
哪知后来却听刘娘娘突然改言。顿时明白她的意思,龙颜大为不悦,可却又不好当众发作,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刘正彦重提旧事,这下正是想睡觉遇到了枕头,心中暗喜。高兴之下这才大赏。,…,
苗傅妒忌归妒忌,心里却分得轻轻重缓急。寻思王渊的事可以暂时缓一缓,可眼前的大计若不趁热打铁,恐怕日后想提再没机会,主意拿定。他连忙说道:“皇上,正如刘大人所言,娘娘之意正是要将小女许配给太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若芷清见爹爹一心要将自己嫁给皇太子。心中越发不满,抬头看了一眼薛空灵,连给他使眼色。可薛空灵像是呆了一般,根本看也不看自己,一时急的眼泪直在眶里打转,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赵构正盘算着如何将若芷清弄进宫里,如今听得苗傅说,连忙盯着若芷清道:“爱卿所言极是,联观令千金举止端庄,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与越之西施,晋之昭君、东汉之貂蝉、前朝之玉环四大美女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索性就依了爱卿,着她即日进宫服侍,以示爱卿家族忠心!”…,
他此言一出,群臣虽感意外,却又不敢妄言议论,有拍须溜马之徒,早已跪下庆驾,恭喜赵构又得一佳丽,更有人向苗傅恭贺。,…,
若芷清也是吃惊不小,一想到自己要嫁给这个年龄足可做自己父亲的糟老头子,便觉得甚是恶心,可却又不敢公然抗旨,一时泪水涟涟,真瞅着薛空灵去看,心里直盼着他能立刻带自己远走高飞,纵算是一生吃尽苦头,却也比让这个糟老头子糟蹋的好。
哪知薛空灵却丝毫不动,面上不喜不悲,似是自己嫁给任何人,都与他无关一般。
若芷清见他如此泠漠,心也渐渐凉了。
此时的苗傅眼见亲事已然敲定,皇帝金口玉言,自不会再改变,想到老就老一点吧,只要一辈子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一时又见若芷清满脸委屈,泪水直在眼里打转,却只见没看见,又听得众人恭贺,随即也起身笑脸应酬。
众群臣满意了,薛空灵不理会,可有一个人却不乐意了。
那就是那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贵妃刘娘娘。
先前她还担心若芷清进了宫会和自己争宠。所以才会百般阻止,哪曾想就因为刘正彦一句话,竟真让赵构下旨特许若芷清进宫,而且竟不服侍皇太子,而是服侍皇上。,…,
一时她妒忌心又起,直在心里寻思,怎么也不能让赵构得逞,给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情敌,于是连忙提醒道:“皇上,臣妾的意思是,太子旉儿他”
她此言刚出,赵构便已恼怒,脸一沉,说道:“爱妃,旉儿他还小,还是先以读书为主,再说选妃立后事关重大,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呢?”
刘娘娘见皇上执意要定了若芷清,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仍然不死心道:“皇上,旉儿他从小身体不好,是时候该为他选定一个后妃冲冲喜了,苗大人的千金”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不要说这里还论不到你作主,就算是能论得你做主,那旉儿自也有他的娘亲潘贤妃来作主,岂能由你在此自做主张?”
赵构见刘娘娘百般阻挠若芷清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