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东都城下,荒废许久的圣贤堂剧烈震动!
其内,四具肉身不住跳动,表面波光粼粼。
旁边,陈匀掐动印诀,脸色凝重,嘴边挂着血痕,双目充斥血色,气息起伏不定。
连绵不绝的魂力从印诀中涌出,弥漫各处。
“凭我一人之力支撑不了多久,而驭虚道与我陈家本就有着过节,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先不说法宝要被拿去,单是事情曝光,井弟免不了要受到惩罚,说不定陈家会撒手不管!”
想着想着,陈匀脸上,已没了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从皮下浮起的青筋。
另一边,外面传来的轰鸣声越发急促,这圣贤堂震动的频率也逐渐增加,地上浮现出裂缝,墙上碎石剥落,整个大堂摇晃起来,好像是一艘在风雨中行进的船儿。
突然,陈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脸色顿时灰暗下去,整个人的气息开始萎靡。
………………
堂外,被人遗忘千年的古城遗迹,再次迎来了一批客人,只是这次的造访者,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就见一个巨大光球笼罩一处,散发灵气波动,远远看去,就像是个气泡,遮蔽了大半个古城,把掩埋城池的泥土排斥出去,令街道和建筑重新显露。
此刻,正有一众身穿道袍的男子站在泥泞的地面上。
这批人有老有少,为首的是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边上跟着一名驼背老人。不过,看那老人落后半步的恭敬神态,反倒给人一种中年人才是长辈的感觉。
二人身后,是七名年轻男子,除了两个是少年模样。其余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这七个人眼下正各自握剑,掐动印诀,激发血色剑芒,轰击圣贤堂!
血色凌空飞舞,却被圣贤堂上的一层护罩阻隔,不过剑芒锋利,更蕴含气血阳刚,被阻挡后破碎开来,其中气血冲击的护罩震颤。好像随时都会崩溃。
蓦地,驼背老人开口道:“师尊,看情形,里面的人支撑不了多久,先前那修士曾试着冲出。被徒儿击退。将其神魂消弱七成,将之重创,等堂外禁制一碎,立刻就能拿下!”
“你佟寿做事,为师自然放心。”中年人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老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此番与那邪神交手,我虽说是助拳,可生生受了一击,令紫府震荡。若按部就班的恢复,少说也要花个半年,眼下东都暗潮汹涌,随时可能爆发大战,一刻都耽误不得。”
被称为佟寿的驼背老人毕恭毕敬的回道:“等徒儿拿下这座圣贤堂,夺了连水镯,立刻就给师尊送去,助您蕴养。”
中年人又点点头,接着道:“嗯,不过,陈家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既然在这座废旧的圣贤堂外布置了禁制,说不定会留有后手,切不可大意,更不能冒进,省的造成无谓损失。七子由你差遣,不要图巧、图急,要循序渐进,可保万无一失。”
说到这,他突然压低声音:“如有可能,拿了陈家小辈后,逼问一番,搞清楚陈家在这里布局的用意,这片古城毕在东都之下,我怀疑陈家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情报。”
那佟寿直接就道:“圣贤堂中只有一人可战,余下之人似乎难以动弹,有七子相助,优劣立分,绝无失手之理!徒儿定会问清楚来龙去脉,”
这驼背老人说话的时候,眼中寒芒闪烁,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坚定之意。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收了这道寄念,还有一点你且记住,陈家与我驭虚道虽有,但毕竟没有撕破面皮,所以抓到陈家后人之后,不要伤了对方性命,稍作惩戒即可。”
话音落下,这中年人浑身一颤,有一道宏大意念从天灵涌出,升腾而去!
感受到这股意念,驼背老人佟寿带着那七名男子恭声道:“恭送师尊……”
原来,这中年男子竟是被人遥遥操控,掌握了身心意志。
等那意念离去,中年男子闭上眼睛,接着浑身一颤,重新睁开,露出迷茫之色,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佟寿身上,空洞的眼睛才恢复焦点。
“佟师兄,父亲说了什么?”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希冀。
佟寿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脸上的恭敬已不复存在,淡淡的道:“师尊让我负责此事,亦复师弟不必担忧。”
听了这话,被称为“亦复师弟”的中年男子露出失望之色,他微微沉吟,随后张口欲言。
就在这时!
咔嚓!
下方传来一声裂帛声响,却是笼罩圣贤堂的禁制终于被连绵剑芒击碎!
见到如此情景,佟寿的心神立刻被吸引过去,心念一转,感知延伸过去。
下方,半毁的圣贤堂周围阳气跳动、血气飘散,这是气血剑芒还未散去的余韵,余韵慢慢扩散,在佟寿感知延伸过去之时,正好笼罩大堂。
紧接着,堂中阴暗角落响起几声尖叫,几个模样怪异的鬼物飞了出来,但还没升腾,就被气血余韵沾染,惨叫翻滚,跌落在地后,化作一缕青烟。
“嗯?这里竟有魑魅魍魉留存,此堂不是圣贤堂么?岂能容这些秽物?”那亦复师弟注意到异变,心生疑惑,旋即又点了点头,“是了,地处地底,没有人供奉,圣贤泥塑早没了效用,又如何能让诸邪辟易?”
就在这时,那佟寿冷笑一声:“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几具空壳,魂儿不在,徒留肉身在此,难怪会以连水子镯护体,散发灵气波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