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神念,让邱言心念一跳,他从对方的自称中听出一点端倪,又试着去解析那神念构造。
这一探,得到的却是压抑之感,那道神念竟是十分弱小、稀薄,仿佛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
“竟是这般脆弱?”
就在邱言动念的同时,那神念又传来一句:“不必试探,本君被镇压了无尽年头,神念自然是极度虚弱的,你无法从神念中探得什么信息。”
神祇本身若被镇压,时间悠长,期间得不到补充,确实有可能逐步虚弱,最终连神念都难以转动,只能勉强传递出来,这个道理邱言倒是能够想明白。
他从前也见过被封印的神祇,自己更是亲手封印过几尊,也明白里面的区别。
如那沼祖等沼地神灵,虽然也被封镇,不过与外界的联系并未完全断裂,依旧能吸纳沼人香火,显灵显圣,没有随着时间削弱。
而被邱言所镇压的黑沼、鬼子母等神灵,由于符篆在邱言手中,则被断绝了与香火的联系,之后的道城隍吕良也是一样。
这种情况下,神灵是会越来越虚弱的,不过,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得不到香火,并不代表着香火消失,恰恰相反,这部分香火依旧汇聚,按照法职所属,在天地间聚集,一旦神灵重新显现,就会落下来,融入神躯。
是以,邱言将黑沼老祖、鬼子母放出来之后,他们能迅速的恢复战力。
“这个神念,说自己被镇压住了,应该是真的,如此说来,这峡谷之所以称为禁地,莫非就是因为此神?他自称本君,难道也是星君?这片部洲上古时也有神道痕迹,有可能拥有统领一洲的星君。可要镇压一尊星君,那该需要什么层次的力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邱言在瞬息之间权衡,最终化作一道神念。传递出去。
那神念沉默了一下,最终回道:“星君?嗯,倒也不错,只是被镇压于此,若非感受到神力波动,也不会轻易现身。”
邱言略作思索,又问:“你说将这些人引了过来,那断莲谷岩壁上的洞穴,都是由你所开?那血光也是你释放的?”
“断莲谷,名字倒也贴切。”那道神念先是感慨一句,跟着才道,“岩壁之上的洞口确实是我操控,为的就是将你带来,至于那道血光。却非是我释放,而是外面那尊神祇的手笔,不过,这也不是他的神通,而是那些修士利用本君的一座祭坛,布下的一套阵法。”
“祭坛阵法?”邱言听到这里,脑子里闪过了峡谷边缘的那座祭坛。若有所思,又道:“既然如此,将我引来,又有何目的?难道是要我助你脱困?”
那神念道:“被镇压在这里,当然想要脱困,只是还不到时机。外界修士为尊,将神灵视为魔物,即便出去,也是举世皆敌,就算神通盖世。一样双拳难敌四手,这一点道友你也该注意,再说,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此洲早已无人祭祀本君,基于法职汇聚过来的香火,早就无根,就算出去了,能强横一时,早晚还要落得被封镇的下场。”
这话,被邱言把握到一点关键,遂道:“道友既然已被封镇,何故对外界之事,还能这般了解?”
那神念显是猜到了邱言的疑惑,便道:“时常有修士进来谷中,相互残杀,其血肉、骨骼、精血、元气,便会洒落在谷中与岩洞之内,滋润洞中岩壁,在结合部分香火愿念后,会诞生出修士死前所希望的果实,与之相应的,他们的记忆也会流出,落入我的神念,这一来一往,也算因果。”
邱言暗自思索:“果实是如此诞生的?如此看来,此神之能确在我之上,我是没有办法将他人之愿具现为果实的,只是,这里面是不是也有封印的缘故,既然神道在周饶已经灭绝,为何这里还有如此众多的香火愿念?”
不过,这些想法,他并未宣之于口,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得到金蝉果,赶在持目星君到来前,退去因果相连,回归东华。
“毫无疑问,如果能从这道神念背后之主的口中,得到些许情报,可以更加快速的达成目的。”
不过,不等邱言询问,那神念就道:“外界那尊星君,应该与你敌对,他之前催动祭坛,落下血光,似乎就是为了逼你出去,血光乃是以修士的性命魂魄为本,衍化出来,就算是神灵,一旦沾染,也会被污了神躯,侵染神念,最终会影响神灵性情。”
“嗯?”邱言故作意外,“那外界的星君,竟然会为了我这尊小神,掀起这般阵势?”
“你也不必掩饰,”那神念传音回来,“你入了此谷,就等于是在本君的法域中,你与那星君的因果联系,也能清晰浮现,这点是瞒不住的,况且你等气息,我的记忆里并无记录,应该不是本洲之神。”
“这里是你的法域?”邱言心中一凛,神念轻扫周围。
那神念继续道:“不必担忧,以我如今的状况,根本威胁不到你,所以你也不要隐瞒,你与那星君的恩怨,本君不会过问,不仅如此,我会助你脱离因果联系,毕竟外界星君不怀好意,催动祭坛以血光污你,却也借机窃了本君所剩不多的香火残留,你我实际同仇敌忾。”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想要脱身,这个不假,但现在时机不到,不过,碰上神道同僚的机会太过难得,我亦想要托你相助,这事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碰上了我这神道同僚,留下后手,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