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符篆,岂能轻易破碎?其中因果且不多言,单是法域笼罩的道域,反噬起来,便是不小灾祸!”
这下,棉水水伯终于忍不住了,却也认为说这些已经晚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话音刚落,地面震动,那漫天飞舞的因果有要乘风而去、沉沦蜀地的迹象。
在这些因果之内,凝结了丝丝缕缕的光泽,每缕都代表一道神力变化,乃山岳使符篆残留。
如此一来,整个剑南蜀地的气运、因果都受到了影响,一座座高山隐隐震动,好像随时都要崩塌。
这是法域失了主宰后,即将不受控制爆发开来的迹象。
这种爆发,对凡俗之人不会有多大影响,却要波及超凡之辈,不少高山上的道门修士,成立野外的武者,都在这一刻感到心血来潮,骤生压抑之感,抬头看天,心思各异。
在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之处,无论是惶惶的棉水水伯,还是陷入欢喜的黄觉和众多新近神祇,都被蜀地天地的变化引了心思,因果牵扯、推动下,有不妙之感在心中酝酿、积蓄。
黄觉看着邱言,直接开口道:“正神,这是……”
邱言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不必担心,这点涟漪不过开端,日后东华部洲还要有更多风浪,你等记在心中即可,无须大惊小怪。”
话落,神念一动。
下一刻,人文法域轰然而起,笼罩灶山周围方圆十里,不远处的几座人类村寨也被笼罩在内,村寨中不少人心头一动,感到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心中暖洋洋的。
与此同时,在那天上,山岳使符篆破碎后的一道道因果。都被笼罩起来,因果里的一缕缕神力光芒生生被剥离出来,慢慢消融在法域中。
紧跟着,无形的法域逐渐浮现出来。迷迷蒙蒙的,宛如晨时薄雾,充斥在灶山上下,一直延伸到山脚。
“嗯?”这一下,无论是棉水水伯,还是黄觉等人,都是瞬间神心恍惚起来,浑浑噩噩间,心神隐隐被薄雾牵引过去,在其中看到了一张宽大的网子。正在急速延伸着,一眼看不到边际,而他们的法域、神念,也在莫名之力的引导下,朝网子汇聚过去。
在外。随着人文法域的变化,源自山岳使的神力光泽尽数被吸纳其中,跟着,一个与山岳使符篆相似的巨大图案纹路浮现半空。
邱言的眼睛,盯着那道纹路,迈开步子,缓缓前行。脚下好像踩着无形阶梯一样,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图案纹路边上,伸手去抓。
呼!呼!呼!呼!呼!
五个手指肚上有火焰生出,透露出人文气息,火焰中演绎人间百态,在邱言的手指触到图案的瞬间。火焰也随之蔓延过去。
顿时,热息升腾,图案燃烧起来,不断萎缩,最后变作一点灰烬。被邱言一口气吹散,彻底融入了人文法域。
轰!
漫天飞舞的一道道与山岳使、蜀地山川有关的因果,彻底狂乱起来,竟然发出生生嘶叫,宛如一条条凶猛的蟒蛇,从四面八方向邱言冲击过去!
这一冲,有因果如利剑刺来,有因果三两拧成一股绳,层层叠叠的,宛如一张网子,要将邱言整个笼罩其中。
“来得正好!”
邱言却不慌乱,神念一动,人文法域中浮现出一个图案,赫然就是烧成灰烬的山岳使符篆的纹路,图案绽放光辉,将漫天因果定住!
崩!
猛然一响,人文法域与因果缠绕,顺着一点联系蔓延,以山脉为根基,转眼掠过整个剑南道!
顿时,邱言的神力空间里,完整的剑南道轮廓渐渐浮现,有张大网笼罩轮廓之上,网中汇聚着诸多意境,隐隐展现百家光晕。
但下一刻,澎湃香火涌动而出,赫然源自邱言自身的神力,一下就将这张绽放百家光晕的网给冲击的支离破碎,只剩一点框架雏形。
“根基不稳,终究是空中楼阁。”
邱言摇了摇头。
“借助封印了道城隍阴司,又得了山岳使符篆的因果,勉强算是威压剑南蜀地,几乎可以凭我一己神力,对抗剑南神道,但神灵的根基,终究不是自身,要由外力加持,不管这个外力是民愿、自然,又或者是人道秩序,终究需要聚集一股大势,从根本上民心所向才行,而今强行在剑南构建人文神道,连我自己的祭祀基础都要与之对抗!”
念头一动,离卦震颤。
“想要成事,单凭神力自上而下的推行,终究有着局限,还要借助人间之力演化才行,如此说来……”
想到这,他不再强行凝聚,只将融入人文火种的山岳使符篆、因果收拢,融入法域。
笼罩了灶山的薄雾,顷刻便消。
恍惚的神灵瞬间恢复清明,再去思索,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有棉水水伯记得符篆破碎的恐怖,急切一探,连法域都运用上了,才发现危急万分的局面,居然点滴不存。
在他的法域河流中,本来是妖类惶惶、游鱼惊恐,如今都已平静下来,化作优美山水,如果有文人骚客来此,当能有感而发,吟诗一首。
“怎么回事?”想着想着,他又看向邱言。
邱言已经回到了石椅上,闭目不语。
这一幅模样,越发让棉水水伯觉得高深莫测,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邱言一连串所为,哪个都堪称惊人,终究这位心存他念的水伯认清了差距,有了彻底臣服的念头。
就在这时,邱言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