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计本想直接使人运些冰进府来,姜宝青却笑着阻止了宫计,只说了句“你且看我的”,便朝他摆了摆手,笑着离开了书房。
姜宝青领着夏艾跟郑南出了府门。
只是离府的时候,守着侧门的门房拦下了姜宝青的马车,有些为难道:“……大奶奶,您可有对牌?”
跟着姜宝青出门的夏艾都要气笑了:“你也知道这是大奶奶的马车?什么时候主子出门也要对牌了?”
门房很是为难:“近些日子府外头颇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二夫人下了命,但凡府里人出府,各房各院的主子们,都得去记录一下,拿对牌出入。”
夏艾还欲再辩上几句,姜宝青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罢了,夏艾,你跑一趟,去拿个对牌。”
夏艾悻悻的应了声是。
等拿了对牌,姜宝青的马车出府之后,没过多久,坐在马车里一身丫鬟装扮的郑南突然睁开了眼,声音极低,同姜宝青道:“大奶奶,有人跟踪我们。”
这倒有些意思。
姜宝青笑了下。
郑南低声问姜宝青:“需要我去解决了他们么?”
姜宝青懒散倚在马车内的软塌上:“若他们只跟着,那就让他们跟着。若他们想动手,就把他们往死里打。”
郑南沉声应了是。
姜宝青是要去私人经营的冰窖买些冰。
其实文二夫人也没说错,今年确实比往年要热一些,这哪怕是私人的冰窖,也有几家都被达官贵戚们给包圆了。姜宝青找到第四家的时候,才有了货。
姜宝青跟那冰窖的管事给签完了包了冰窖里所有冰块的文书,正往那铺子外头走,突然见着前面不远处,白芨似是正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往这边走着。
两伙人打了个照面。
白芨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姜宝青身边的郑南身上,整个人都僵硬了。
白芨身旁的人,也是白芨跟郑南的同僚,一开始还没认出郑南来,倒是很热情的跟姜宝青行礼,打了招呼:“夫人好。”
然后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夏艾,郑南……
然后愣了下。
他们为了完成任务,变装也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也不是没人扮过女装,但扮的这般……没什么违和感的,在他印象里,郑南这是头一份。
他小声感慨:“别说,小南这女装还怪好看的。”
这话一出,他就很奇怪的发现,他们家夫人,似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郑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咋了?”
白芨回过神,看着一脸懵逼的同僚,内心感受稍微有点复杂。
一时间,场上气氛很有些古怪。
郑南脸色越发难看了。
姜宝青知道郑南在某些方面,颇有些小姑娘脸皮薄的特性,她轻咳一下,打破了这有些古怪的氛围:“……出来办事?”
这话是在问白芨。
白芨回神倒是回的极快,他点了点头,朝姜宝青道:“主子吩咐我们去查了点东西。”
“既然有事在身,我就不拉着你们一起玩了,”姜宝青笑弯了眼,“两位慢慢办事,我们先走了。”
郑南仿佛早就等着姜宝青说这话,姜宝青话音还未落,她已经一副准备要拔腿走人的模样了。
郑南的同僚还一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懵逼模样,可白芨看着郑南那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几乎是眼巴巴的看着郑南跟在姜宝青身后离开。
有了这么一茬事,姜宝青体谅郑南,也没怎么在外面逛,只是选了个茶楼略微坐了坐。
待快到了约好冰窖管事送冰过去的时辰,姜宝青这才施施然的起了身,领着郑南跟夏艾乘上马车往定国侯府赶。
她计算的时间正好,几乎跟那送冰的马车一道前后脚到了定国侯府的门口。
果不其然,送冰的马车被府上的门房给拦了下来。
那送冰的马车拿出了姜宝青给的腰牌,恭敬道:“是府上的大奶奶买的冰,吩咐了直接送到二夫人的院子。”
那门房一听,扭头跟人嘀咕几句,这才转过头来,审视的看着那送冰的伙计:“……你且等着,我让人通禀一声。”
送冰的伙计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向来多,他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在这等着,只是这冰毕竟是娇贵物,还望快一些。”
姜宝青的马车停在拐角处的树荫里,她乘的马车本就不起眼的很,这会儿更是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
姜宝青优哉游哉的等在马车里,甚至还跟郑南下起了五子棋。
夏艾倒是比姜宝青愁多了,她不时的掀起帘子,看着外头,越看脸色越是焦急。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那送冰的伙计都明显都有些坐立难安了,夏艾这才小声的催了催姜宝青:“大奶奶,咱们的冰还没进府呢……”
姜宝青拈起一枚黑子,悠然落下,笑道:“不急。”
郑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宝青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给五星连珠了,深深的吸了口气。
夏艾见姜宝青这般悠闲,想说那冰若是再不进府保存起来,怕是要化去一些。可她纵然再焦急也不敢在姜宝青面前显出半分来。
因为大奶奶说了啊,不急。
……
马车里的人不着急,可那送冰的伙计却是急得直跺脚。
眼见着慢慢的过去了约定好的时辰,可门房派去传话的人还未回来。他忍了又忍,直到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过去,这定国侯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