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想了想,迟迟没有回话,因为背对着梁绿珠,梁绿珠也看不清她面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正要多问,忽然听到周氏回了一句:“怎么忽然想问起这个事儿了?”
无意将将褪了皮的蕉藕放在瓷盆里,兀自道:“还不是因为如意吗?如意忽然向我问起了那石头,我便问上一问。”
不知是梁绿珠的错觉还是什么?她只觉得周氏脸上多了一丝戒备,这时只听得周氏沉声道:“如意要那石头做什么?”
“兴许是用来把玩吧,我也没太多管,娘,你可还记得,咱家中可还有?”
梁绿珠总觉得周氏面色怪怪的,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难不成当真是梁大海拿去典卖了,虽然她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但当真遇到这种情况,她还是会很失落的。
毕竟,如意难得找她帮忙,若是能帮她,那自是最好的了。
“记不清了。”这时候,周氏缓缓的回了一句,又继续的翻晒着面前的酸菜。
梁绿珠嘴角微张,看着她娘这有些不正常的面色,想了想,索性倒也没多问。
不过是个石头,没有就没有了,这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情,这个家里就没有一样东西能逃得过梁大海的火眼金睛!
“对了二姐,最近这些时日怎么也没见到如意姐啊?”正在灶间忙活的梁双喜忽然开了口。
许是意识到气氛有些压抑,梁绿珠轻声笑道的:“你如意姐可是厉害了,现在,她当了大丫头,自然,比往常要忙上许多。”
“大丫头?”梁双喜也不知道大丫头在丫头中是什么地位,只是听的梁绿珠这口气,分明就是地位升高了,不由道:“那如意姐的月钱是不是也涨了几番呢。”
梁绿珠点着头轻笑:“你这丫头,眼里就想着银子。”
梁双喜嘿嘿一笑,不再多话,这时候梁绿珠瓷盆里的蕉藕也已经打整得差不多了,她端着瓷盆,到了灶台间,将蕉藕挨个挨个的切成丁块。
梁双喜将酸菜炒过,舀了一瓢冷水,慢慢的加着柴禾将冷锅煮开,眼下就差将蕉藕直接放下锅了。
冷不丁的,忽然听见一阵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接着,赵氏那公鹅一般的声音传来了:“绿珠不好了,出事了。”
梁双喜和梁绿珠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赵氏过来准是没有好事儿,愣神中,赵氏看到梁绿珠在灶台上,面上一喜,她径直的拉着梁绿珠就往自家走。
赵氏平日里不可一世,根本就没将她们一家子放在眼里,如今急冲冲的来找她,定然是有求于她!
正想着,赵氏打着颤的声音再次传来了。
“绿珠,你快帮我瞧瞧那条蛇,那条蛇又出来作乱了,春生,春生他也被咬晕过去了。”
赵氏的面色惨白一片,这时候,拽着梁绿珠的手心,正不断的冒着冷汗。
“春生出事儿了?”
梁绿珠一听,这就赶紧跟着赵氏往她家走,只怕再迟一些,张春生会丢了性命。
梁双喜很是不欢喜,跟在后面冷冷的道:“早些时候,我二姐让你把蛇赶走,你偏不答应,还说是祖宗,现在你可知道了。”
她最是不待见赵氏这般,求着人的时候,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不求人的时候一脸门缝人看扁人的模样。
这种人真是让人恶心,若换做是自己,她才不想去救那傻子,由着那傻子死掉算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时,周氏低声呵斥了梁双喜一句,梁双喜无奈的摇着头,颇有些不欢喜的扭开了头去。
她娘就是这样。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得院子里的张春生正躺在地上,而张里长也正在张春生身旁,只见得他一手扶着张春生,一手握着拐杖,死死的盯着屋檐下探头探脑的毒蛇。
显然就是这条蛇刚刚攻击了他们,院里早已站了好些个稀稀疏疏的人群,不过都是来看热闹的,因为怕被这蛇咬,都是离得远远的。
“绿珠,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你就帮帮婶子,帮忙春生吧。”赵氏祈求道,面上充满了急色。
眼下危急关头,梁绿珠连忙拿着弹弓,想要去打那条蛇,忽然之间梁双喜站了出来,有些不满道:“婶子,你可先得给我二姐个保证,回头打了你家祖宗,你可别怨我们家。”
赵氏的面色变了变,再顾不得其她,连忙道:“打,打,什么都听绿珠的,婶子一句话也不说。”
显然也是被这蛇给吓怕了,怕这蛇再伤害到张里长和张春生。
有了赵氏的保证,梁绿珠连忙拿出弹弓,对着那七寸的地方开打,有句俗话叫打蛇打七寸。梁绿珠对着目标连着打了两个弹弓,那蛇早就已经倒下了。
见赵氏就要过去,梁绿珠连忙拉住赵氏,摇头道:“可别,正蛇说不准还没死,你若过去,它醒转过来,咬了你怎么办?”
赵氏听了她这话,吓得一阵哆嗦着,连忙道:“那,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由着它挡在这院子里吧。”
梁双喜听着这话,小声嘀咕道:“难不成,你还得拿回家去供着?”
周氏一听,立马踩了梁双喜的脚几下,警告的看向她。
这得罪人的事情,她们可不能做!他们一家,自来都是些女人,也没个男人撑起台面,若是让赵氏记在了心头,往后报复于她,她们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赵氏这时候究竟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倒是难得的没有发脾气,一脸恳求的看向梁绿珠。
“拿个竹篓来,将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