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将这事儿告诉别人,就算是我以自己的一力帮助姑太奶奶。”吴修远笑了笑,淡淡的解释着。
梁绿珠知道吴修远人好,可是,她现在却不想他这么好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麻婆子这人的性格,这次五百文,下次呢?麻婆子永远不会记情,只会将吴修远的这种行为看成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吴修远自己在吴家的地位本身也有些如履薄冰,看他平日的穿着,朴素不已,只怕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来喂养一只永远吃不饱的狮子!
“可不是吗,人家修远也是当真将我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这般客气待我。”麻婆子害怕梁绿珠阻难,赶忙开了口:“这么一来,姑太奶奶倒是要多谢你了。”
吴修远微微一笑,这就让栓子领着麻婆子去拿钱。
梁绿珠连忙拽住麻婆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她不能让她拿吴修远的钱,麻婆子急了,赶忙去扣梁绿珠的手。
梁绿珠的手上原本就有疤痕,那是被螃蟹夹的,之前擦了药,原本要好了许多,这时候被麻婆子一掰,顿时生痛,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竟又重新出了血。
但,梁绿珠还是不肯放手!她和吴修远亲近,从来就没有图过他身上的东西,更不愿意自家人当吴修远是摇钱树!
吴修远见状,目光一暗,连忙去拉她的手腕。
麻婆子因为吴修远的介入,很快就挣脱了梁绿珠,因为怕梁绿珠再次来阻难,她赶快迈着步子往远处跑,说什么也不让梁绿珠再拦她。
梁绿珠急的拧了眉,不赞成的看着吴修远:“你这么做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以后,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你的主意,我不想将你置于那般境地。”
许是因为她实在着急,说出的话语,竟也提高了音量。
吴修远温和一笑,冲她摊开了手:“我让栓子送来的药呢?”
梁绿珠越发不喜他这样的态度,答非所问:“以后,她要是三天两头的到吴家来闹腾,有你后悔的!”
吴修远微微一笑,再次重复:“我给你的药呢?”
梁绿珠见他对自己的话如此不上心,忧上心头:“你就不相信我的话,我们梁家。”
才刚想将梁家的真实面目揭露在他的面前,可才是刚刚将话说完,梁绿珠终究还是停下了。
她自是想在他的面前留有好印象的。
长吸一口气,她面带笑意的询问道:“未免给你增麻烦,你就听我一回,可好?”
见她实在忧心,他总算回了一句:“吴家虽门庭不严,但还是不允人闹事儿的,你若是实在不想让我见到谁,你嘱咐一声就是。”
这话听着,怎生有种怪怪的感觉?
梁绿珠奇怪,但仔细一想,吴修远总算将自己的话停在耳朵里去了,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十分的放心。
“药。”带着一丝温色,吴修远继续耐着性子重复了一句。
梁绿珠回神,这就将药拿了出来,吴修远接过药,拉过她的手就要为她上药。
他的目光深邃且温和,和他清冷的气质有些不符,他原本就长的好看,此时,认真的给自己上药,竟让人看的失神了。
“痛就说出来。”耳侧传来她轻轻地声音。
梁绿珠依旧巴巴的看着他,没有回神。他的身形,素来清瘦,浑身的打扮也是十分的清简,就连着头上的簪子也是木制的。
如此的低调宽厚,也难怪自己之前将他当做是吴家的下人了。
冷不丁的,竟是撞上吴修远向自己看了过来,只见他温和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她赶忙挪开目光,脑海里,冷不丁的,又是响起他之前似乎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到底是说了什么?
此时,梁绿珠的心中只剩下了懊恼,就怪自己刚刚不好生听他讲话,不然,也不至于有现在的尴尬境遇。
“可是疼?”见她久久不说话,他皱紧了眉头,这就凑上来询问她。
梁绿珠听后,连忙摇头:“没,不,不痛。”
她自己都觉得心虚,自己本不是花痴的性子,前世,可以说也算的上对男女情爱一笑置之的人,此时此刻,竟,竟盯着吴修远看的失神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会有这等反应?
“那?”
眼看着吴修远又要开口,梁绿珠连忙转眼了话题:“我在想一个问题,刚刚,你因为我的事儿,得罪了吴歧,他往后会不会特意找你麻烦。”
是的,她信不过吴歧的人品,在她看来,吴修远处处都比吴歧好,这也导致了,一直以来,吴歧对吴修远的嫉妒。
对,一定是,不然上次也不会因为一点账本问题,专程上门找吴修远麻烦了。
吴修远似是没有想到他的思维竟是跳脱到了这个份上,愣了片刻,终究摇头:“不会。”
“你不要骗我了,吴歧那样小肚鸡肠的人最是记仇,你一向对人宽厚,还没有害人之心,往后你可一定要多加防备他。”
梁绿珠仔仔细细的叮嘱着吴修远,却见吴修远含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笑什么,我与你讲实话。”梁绿珠有些懊恼。
“没想到,你竟这般了解他。”带着一丝揶揄,他淡淡的开了口。
梁绿珠干咳,连忙解释:“我可没有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习惯,我向来实话实说。”
吴修远点着头,显然心中所想并没有在这个上面,只是轻声责难道:“往后可不能再这么傻了,这整个安县,恐怕也只有你一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