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花只觉心中一震,再回头,自己已经被人关在了屋外。
说来,有些事儿,心里知道是一会事儿,说出来,可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杨秀莲不管不顾的将她的小心思说了出来,张荷花连忙左右四顾了一圈,只想看看周遭有没有什么人看到。
待察觉周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一个人之后,她总算是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怒声大骂道:“你这妇人,倒是蛮横,我叫你一声堂嫂,还算是抬举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说了这话,她又骂咧着往自家走。
杨秀莲别人当了抢使,如今还被人给骂了一阵,心里自然是不舒坦的,这就开了门子,想要那张荷花赔礼道歉,谁知道,一开了门,屋门口早没了人影儿。
一时气的将院门摔上了,眼看着锄头还在地上,心知梁大贵还未出门,她便骂咧着朝卧室内走去。
“你个没了良心的,你娘子被人骂成了这样,也不见得你出来帮忙回骂上一句,我嫁到你们梁家,就是来吃这苦头的?”
猛的踹开房门,正好看到梁大贵正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她怒火中烧:“你个天杀的,这么半天还不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秀,秀莲,我不舒服。”梁大贵无力的说了一句,只抬头看向杨秀莲,只见他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一副旧病缠身的模样。
杨秀莲开始还被吓了一跳,没想再呵斥他,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自个儿刚刚出门的时候,倒是没见着他哪里不舒服,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这死男人,肯定是装的!
外头的人欺负她也就成了,偏偏这死男人还要装死不干活儿,霎时间,杨秀莲翻了脸,上前就要掀梁大贵的被子。
梁大海将被子拽的死死地,说什么也不让她拉。
他越是如此,杨秀莲则越是有气。
“你这被窝里莫不是藏了女人不成,这么遮遮掩掩的,刚刚还没气力,要死要活的,如今儿你又是哪里来的气力!”
呵斥的话语自耳旁开口,梁大贵竟是差点没哭出来。
“秀莲,求求你,就当我求求你了,冷。”
杨秀莲是个多疑的人,梁大贵越是遮掩,她就越发觉得其中有古怪,今儿个,非得拉开了被子,看看里面有什么才行。
当她别杯子拉开的时候,只见梁大贵浑身上下,全是大包小包的,霎时间,杨秀莲竟活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杨秀莲家倒是消停下来了,张荷花一回屋就看到麻婆子在抓鹅,一时之间,面上堆了笑,赶忙凑了过去。
“娘,你这莫不是要杀饿给我吃。”
麻婆自己回头看了张荷花一眼,冷啐了一口:“吃鹅?早点睡,好做梦。老四的一天还挣不了几个钱,转眼就让我杀鹅,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这个家,你们两不兼顾着,我还得兼顾着。横竖看看这鹅今日的蛋下没下,免得被人偷着拿去卖了!”
张荷花的心忽的一跳,麻婆子这话,可不就说的是她吗?
霎时,她的面色变了变,赶忙替自己开脱道:“娘,你这是什么话,我成天带着东子在屋里头转悠,哪儿会看到什么贼。”
麻婆子听了这话,不由冷哼:“谁说的明白呢,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张荷花一愣,目光朝着鸡圈里看了看,很是不满。
“娘,你把这蛋保持的那么严格,东子还在长身体呢,你也总不能全部收了,多少也要给东子留一点啊。”如今说着,她也是后悔,当初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梁阿四。
原本觉得他是个听话能干的,最重要的是,能得他爹娘的喜欢,以后这家产,还得全是他们的。
可如今看来,听话确实是听话,听的可是他那老不死亲娘的话。这哪家新媳妇手头上没个余钱的,偏偏这老不死的,就得把梁阿四给收的干干净净的。
就差没早上摸一摸他四个口袋,晚上回来,再好好的搜一搜他四个口袋了。
“我没给东子蛋吃吗?东子想吃的时候,我舍不得吗?”麻婆子将鸡笼里的一窝蛋捡了出来,足足有五个。
眼看着张荷花盯着那蛋,连着目光都挪动不开了,她不有冷哼:“怕就怕有些人说着给东子吃,转眼就自己吃了,或者背着我,昧了下来!”
这话,就是在说她!
张荷花早忍不住了,气喘吁吁道:“连一个蛋都不让人吃了,你这老婆子真是过分。我嫁你们家来,辛辛苦苦的帮你们梁家生儿子,带儿子,连着一个蛋都不能吃了?”
“隔壁那院不是照样帮我们梁家生儿子,带儿子的吗,你瞧我管过她没有。”以前,张荷花在梁家说的上狠话,那是因为梁家只有梁东子一个男丁。
如今可是不同了,他们梁家还有一个若谷,以后指不定比东子要出息千百倍。
“呵,隔壁的好,隔壁的买了一缸子的鱼,给你吃了吗,你连味儿都闻不着吧。”张荷花气愤,就想让这老不死的知道,他以前对隔壁院儿的人那么糟糕,别人也肯定不会记得他的好,势必不会帮他的。
可谁知道,麻婆子听了这话之后,脸上倒是带上了效益:“买了鱼?”
说完话,也不等张荷花回答,拿着蛋就朝着隔壁走去了:“是该吃点鱼补补身体了,我一并送她几个蛋。”
张荷花听着这话,可没把自己给气被过去!
这叫什么话,整天对自己防的跟贼一样,如今,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