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道人一改平日的玩世,一张脸严肃至极,双手结印,口中又念出一大串道语。
语毕,一道紫色的雷霆从天穹垂落,轰轰作响,瞬间劈散了幽都的黑雾,还一个朗朗乾坤。
看来,雷电是一切鬼物的克星这话一点不假,而道家多是修习雷电的道人,从这也可看出道门对幽都的克制似乎更强,当然要排除儒家一些特别的几脉。至于剑宗,一剑破万法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在紫色雷霆落下的同时,道人盘坐的前方一只金色的手掌凝聚形成,而道人背后的虚空一个奇怪的手印若隐若现,模模糊糊。
“斗”
道人一声低喝,金色手掌轰然向前,和竖眼射出的幽光撞在一起。
在接触的一瞬间,手掌竟金光大放,耀眼万分。不一会儿,风平浪静,光芒散去,只见一只手掌仍浮在虚空,而幽光已经消失。那束可以直接穿透逆鳞的光茫,在面对这只金色手掌时竟如此不堪一击,足可见道人道法之高深。
当然也是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道之一脉面对这些鬼物总是有天然的优势。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赵师秀和血杀恢复反应过来,幽光已经消失,而金色手掌已经和地鬼的左掌抗在了一起。
赵师秀看着那个盘腿坐在远处石巅,道袍破破烂烂,一脸严肃,节印做法的道家修士,皱了皱眉,有点疑惑。
他不明白这道人为什么会出手,毕竟儒道两家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不相斗就好了,怎么会出手相助呢。不在多想,赵师修收好纸扇,也盘腿坐下,调理自身,呼吸吐纳,毕竟刚才受伤可不轻。
既然有人出手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血杀看着那做法的道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说儒道两家关系已经烂到街了吗?怎么还有道人出手帮忙,要是佛门弟子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总爱说谁谁谁与我佛有缘,可是坐在山巅的明明是一个头戴庄子巾的道人啊。
难道说这个道人是个傻x,毕竟他穿得就像个乞丐,可是这傻子的实力也过于强了点吧。又或是说这是一个佛门弟子假冒的,可那又有什么必要呢?
血杀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去想了,不管是谁,先打过再说。
只是,血杀刚才与赵师秀大战,虽然没有如赵师秀那样身受重伤。可是再怎么说赵师秀曾经也是一院之主,不好对付。血杀也受了一点轻伤,再加上长久作战,又是在樊笼这个诡异的地方,此刻的实力也是大不如前。
“呜呜呜!”
地鬼从仅存的黑雾中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声音,似是有点不甘。而掌心的竖眼在雷电闪过之后就已经闭合了,此刻两只手臂在激烈的对抗,只不过地鬼之手竟节节败退。
眼看地鬼之手只剩一小截,金色手掌竟突然抓住了地鬼的手腕,不让其退回到幽都去,也不怕手掌上面阴森的毛发。
“收!”
血杀一声低呼,擎天血刃纷纷飞回。没有了赵师秀的文字支持,山峰也是慢慢消散,只留两柄血刃孤自傲然屹立。于是血杀就将他们收了回来,不然一直在外面还要消耗精力和灵力。
两柄血刃化作血色流光,慢慢变小融入了血杀身后的本源之兵之中。
“吼吼吼!”
低沉的咆哮声传来,血杀抬头一看,双目睁大,看见了恐惧的一面。
只见那道人口吐道语,金色手掌竟把地鬼慢慢拖出迷雾,力道之强简直匪夷所思。看来,道人打算拼尽全力把地鬼给留下来。
血杀看看赵师秀,只见他周身浩然之气慢慢恢复,又看看道人,却是一脸坚毅,而周身已经浮了好几个手印。
不动明王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日轮印,慢慢浮动,环绕,气息之强,令人心悸。
血杀看着慢慢拉出的地鬼,脸色阴沉,想了想,终究没有出手,因为他没有把握。要是血杀处于巅峰状态,他倒是不惧这道士,最多也就打个平手。只是,如今自己实力没有恢复,而那个道人实力正盛,而且还要外加一个逐渐恢复的赵师秀,血杀发现他确实没有把握,也就不敢出手。
只是,若是地鬼被杀,自己这幽影七杀的五杀以后就不能用了,除非能再次掌握一只地鬼,可是那真是难如登天。
思索许久,血杀还是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赵师秀又看看正在变换手印的道人,轻轻开口道,
“道兄何故帮那读书人,你们两家不是势若水火吗?”
“我没有帮他。”道人司马祯瓮声瓮气的开口。
原来,道人就是“红面道人”司马祯,他先是到了怡香院,再到望江楼赊着账喝了点酒,才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这里,看来这些修仙人都有爱白喝的毛病呢。
“道兄说笑了,你都救他一命了,怎么不算是帮他呢?而且你现在还在出手对付我招唤的地鬼呢”
血杀微微一笑,轻轻开口。
“我真的没有救他,我只是想对付这只鬼物罢了。”道人继续开口,手印翻飞,雷电闪现,地鬼已经奄奄一息。
“可你对付地鬼就是在帮助儒家之人啊!”血杀有点阴沉的说道。
“我又没有帮他做什么,我只不过在击杀鬼物而已,和儒道之争没有关系。”
司马祯的话让血杀直接想要骂娘了,你这什么狗屁道理,你明明就是想帮助赵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