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禎知道,他强闯桃源林,入樊笼之事定会有儒家之人来找他“理论”,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眼前之人。
只是,不管是不是这个剑客模样的人,他倒也不至于过分害怕担心,毕竟他只是进入此地,又没有对那些读书人做出什么事情,讲道理的读书人还不至于就因此和他拼命吧!
送好了酒菜,人大多都坐齐,司马禎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过去找这个剑客攀谈,顺便试探试探。
眼前之人,不是他人,正事儒家一脉,外号疯子的李白。
李白再入樊笼,当然是先来这老地方喝酒了,至于其他的,当然是随缘了。不过李白不知道的是,那个强闯桃林,偷入樊笼的道人此刻就在这望江楼上呢,只不过换了一身行装,道袍成了杂役之服罢了。
李白正喝着呢,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的店小二来到桌前,一双眼眯成了缝,双手摊在胸前,略带一丝猥琐。
“先生一个人喝酒呢?怎么不多点菜,我们望江楼的菜在方圆几里可是远近闻名啊!”
司马禎脸上带着谄笑,讨好地开口。要说这司马禎说话,那还是颇有几分水准的,他暗中点出的先生二字可谓大有深意。先生一词,可不是随便能称呼的,特别是在这樊笼,武运当道,文庭势微。
先生一词也是踏石过岸,投子问路之笔。若这人是江湖剑客,那对先生二字倒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可若是儒家那些读书人,对此却会颇为在意,他们口中的先生可不能胡乱称呼,得有规矩。
不过司马禎这次倒还真做了无用功,毕竟眼前这人可不是寻常儒家读书人,李白除了儒雅字号青莲居士,人们也送他外号“疯子”。只因李白做事不拘一格,不按常理出牌,又大胆豪放,想常人所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故而司马禎这番煞费苦心怕倒是要白费力气了。
李白听了司马禎的话,看着眼前的店小二,放下酒坛,皱了皱眉,不过微眉刚轻皱,便随日沉西,一张脸随即变得开怀,笑着开口道,
“你是新来的小二吧,我以前可经常在这吃的,可全是熟人,这儿的东西我大都吃过了,也就对酒还有点眷恋罢了。”
“不过我都是白吃的!”李白靠近司马禎低声耳语道。
“啊!”司马禎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这人竟然也如自己一样白吃白喝。只是二人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得在这当一个月的苦差,而他倒好,还在这悠悠喝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司马禎当即坐在李白旁边,开始向李白请教起来,而李白竟然也欣然作答,滔滔不绝,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就这样把酒畅谈,真是怪哉!
……
月起于东上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黑夜袭卷,涌江漫漫,不舍昼夜。而这漆黑的天空下,又有着多少心酸的泪水和欢笑,一并被遮盖了。
“砰砰砰”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夜的宁静。
“开门啊,我就住一晚,随便腾个地就行了,我不挑的……”
刘伶已经敲了一整条街了,可就是没一家人愿意开门,只因为他一身破烂,满脸酒气,当然不知道和长得不好看有没有什么关系。
刘伶来樊笼已有几日了,为了追查那个道人他违背规矩进入此地,只是却混得如此狼狈。
他不知道樊笼的货币,当然灵石倒是有一些,只是没有人识货,而金银财宝在那边就是俗物,谁会没事带在身上。至于腰间悬挂的青白玉佩,那也是大有来头,岂可随意当换,毕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可小觑。
其实刘伶刚来时还没这么惨,那时他身着儒服,头发整齐,倒是没有戴儒帽。只是看他腰缀华玉,谈吐不俗,fēng_liú倜傥,当然除却英俊潇洒,人们大都愿意让他住房又给他吃的,当然也少不了酒,毕竟刘伶无酒不欢。然而,几次下来,人们发现这人空有其表,华而不实,拿出的东西全是一些弄不清,道不明的怪东西,身上没有一分钱。于是,刘伶,儒家有名的读书人,被扫地出门了!
不多久,没吃没喝,风餐露宿,刘伶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只能露宿街头。
可见,凡人的生活虽然平凡,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
凌天府漆黑的天空下,露宿街头的人还不少,一些是真正的叫花子,倒街卧巷,乞穷俭相,饔飧不继,面黄肌瘦。而另一些虽然仍是饥肠辘辘,可精神倒是还壮硕。有的背着长剑,有的扛着大刀,还有的龙行虎步,肌肉健硕。
从这些人外表看,以前的他们绝不是乞丐,叫花这类人,可不知为何,他们如今混得这么惨,就算不想做乞丐也没什么办法了。
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在凌天府汇集,看来,不久的将来,凌天府,定会有大事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