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舒服的牛皮躺椅,四面白墙,精致的天花板上雕刻着淡淡的白色花瓣。宽敞而明亮的房间,如同温馨的家,却又规范的摆着办公用品。皓玥躺在长躺椅上,脸色微微泛白,情绪低落。房间里放着优美的音乐,悠扬动听,十分舒心。这时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白袍的女医生走进来,她边走边脱着白袍,平静的说:刚刚去巡病房了,等了很久是吧?皓玥没有回应,依然躺着一动不动,空洞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像没了灵魂。女医生把白袍挂在墙壁上,走到皓玥身边坐下,好久没见到你过来了,怎么感觉精神越来越差了呢?开点药给我吧。皓玥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了一句。女医生眉头一皱,很是错愕的看着皓玥,紧张的问: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已经很久没见你来找我了,我以为……郝玥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声音哽咽:我现在的生活很糟糕,很糟糕很糟糕,要疯了,撑不下去了。刘医生很是紧张,站起来转身到资料架下面翻找出郝玥的病历,看了最后一次记录,边翻着病历本边走向他。郝玥双手紧紧握着躺椅两边,有气无力地喃喃:她出现的几个月,我的心就躁动了几个月,从开始的怨恨,愤怒,到现在的不舍和不安,我觉得我就要崩溃了,我现在很绝望,很绝望,错了,做错了……郝玥边说声音边哽咽着,悲泣的气息越来越严重。刘医生把病历盖上,鼓励道:我把药给你开上,你之后就不要再停药了,跟朋友多出去走走,去旅游,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我现在只想死。郝玥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眼角已经泛出两滴泪珠。刘医生心烦意乱地拧拧额头,想了想,浅笑着问:跟我分享一下你最近有什么快乐的事情,这样会对你病情有帮助。快乐?皓玥不屑的冷哼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刘医生。刘医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皓玥十岁那年就认识她,是她这里的常客。如果不是刘医生,郝玥或许早就选择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没什么事情值得分享。不要这么消极,对你的病情没有好处,你随便说说吧,最近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分享一下,你能来找我,表示你还没有病入膏盲。皓玥无奈的笑了笑,知道自己的病复发了,及早进行心理干涉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很沮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刘医生慈祥的笑着说:记得上一次你跟我说,那个女人和你双胞胎女儿的事情,我看到你发自内心真正的快乐,以为你会痊愈。她们要离开我了,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我的错。刘医生沉默着,静静等待着,一如既往的聆听着。郝玥闭上眼睛,额头渗着冷汗,握紧拳头无法放松,有气无力的声音慢慢开口:这几
天,半夜总是做噩回到了童年,那个世界里只有我和黑暗,看不完的书,上不完的课程,练不完的乐器,天天吃着那淡而无味的营养药丸,操练着比我还重的建身器材,忍受着魔鬼的折磨……慢慢地……慢慢地……我也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只自己都觉得恶心的魔鬼,每次梦醒我都想从窗户跳下去……可是二楼太矮了,我知道死不了。现在还会怕密封空间吗?刘医生问。不知道,没有试过。害怕失去两个女儿吗?不害怕,她们没有我会过得的更好。你害怕失去孩子的妈妈,是吗?郝玥笑了笑,由衷的摇了摇头:从来没有拥有过,谈何失去?家人的陪伴和鼓励,是治疗忧郁症最好的良方,对生活的向往,对未来的期待,是活下去的动力,你这个二十年并不是靠吃药维持过来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活着的意义。刘医生看着皓玥,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子,语气无比的慈祥。皓玥沉默不语。刘医生站起来,音乐关了,悠悠的开导:孩子能成为你活着的期待吗?郝月不屑的挑了挑眉,淡漠清冷的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她们只是意外,没有遇到女儿之前我已经结扎。听到这话,刘医生一震,心都塞了,不由得倒抽一口气,惊愕的看着郝玥。好片刻,又重复问:爱女儿吗?爱。他不假思索的说出一句。爱孩子的母亲吗?郝玥沉默了。刘医生看着他绝代风华的俊貌,无比疼惜。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看过太多太多抑郁症病人,被这个病活活的折磨自杀而死。郝玥是她见过病情最严重,但又是最坚强的病人。第一次见皓玥那年,他十岁,还是个孩子,可却已经被活活逼成了一个严重厌世的抑郁症患者,甚至有很多心理疾病。因为被严厉的父母惩罚,关在小黑屋里面壁思过,导致患有密室恐惧等心理障碍。因为从小长相太俊美,曾经被体能课的家庭老师猥亵长达半年之久,导致性格孤僻诡异。刘医生说到孩子的母亲,发现郝玥脸色微妙的变化,她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你爱她是不是?郝玥嘴角轻轻上扬,露出诡异的冷笑,放荡不羁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绝望:我强……暴她了,用卑鄙的手段,卑鄙的方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像个魔鬼一样折磨了她一个晚上,看着她哭,我更疯了……越说他的声音也哽咽,越是沙哑,直到最后快要失声,我像个魔鬼,我毁了她,毁了可以相敬如宾的关系,毁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其实每天下班回来,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还可以跟、女儿一起成长,我已经满足了,可是……我全毁掉了。刘医生眼角的泪泛出来了,:既然相敬如宾都感觉幸福,为什么要伤害她?她瞒着我去相亲了,我感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