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儿,你先回翊坤宫,朕有话要与熹妃说。”胤禛的话令纳兰湄儿越发不高兴,“四哥……”
“听话,朕很快便回来。”见胤禛这么说,纳兰湄儿只得将后面的话吞入腹中,瞪了凌若一眼转身离去,在她走后,三福亦知趣地退了开去,留下凌若与胤禛独处。
“若儿……”胤禛刚靠近一步,凌若便立刻退了开去,面无表情地道:“不知皇上有何事要吩咐臣妾?”
看到她这个样子,胤禛不无心痛地道:“若儿,你一定要这么对朕吗?”
凌若低着头不说话,良久,胤禛长叹一声道:“朕知道恕阿其那死罪还有将湄儿接入宫中的事,令你颇为生气,但这两件事,朕确有苦衷,等事情解决之后,朕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好吗?”
凌若抬起头来,讽刺地道:“不知皇上所谓的解决是否指迎纳兰福晋为妃?”不等胤禛说话,她已是冷冷道:“若是这样的话,那皇上不必多费口舌了,臣妾不想听。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
她的话令胤禛痛心不已,但眼下这个时候,有些话他又不能说,只得道:“朕现在不能与你说太多,但有一点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轻吸一口气,说出异常郑重的话语,“朕永不会纳湄儿为妃!”
凌若本不欲再听他说话,但那句“永不会纳湄儿为妃”的话,却令她愕然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疑惑,若不想纳其为妃,为何要逼着阿其那休妻,又为何要将她接到宫中,还开了翊坤宫给她居住,这根本说不通。
不等她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胤禛已经快步走近,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相信朕,朕绝不会负你!”
他离去,在留下无尽疑问的同时也令凌若心中燃起了一簇微小的火苗,难道胤禛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当凌若扶着三福的手回去时,紫禁城下起了今冬第一场雪,并且一下就是数日,在地上积起一丈多厚的雪。也就是在这场大雪中,阿其那死了,暴毙而亡,经仵作验尸后,确认为中毒而死,但当这件事经宗人府上报到胤禛耳中时,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便作罢,并没有让人追查下去的意思。
既然皇帝不追究,底下人自不会去费这个神,阿其那,阿其那,本就是一条狗的意思,既是一条狗,他的死活又怎么会有人去在意呢。
堂堂一位皇子,落得这个下场,不可谓不悲,但这条路是阿其那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当凌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吃惊,因为在前一日她才派杨海去问过荣禄,荣禄的人一直都没有混进去过,自然也不可能下毒杀害阿其那,可偏偏阿其那却中毒暴毙了,真是奇怪。
不过,不管怎样,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弘历的大仇终于得报,只可惜,为他报仇的,并不是他的阿玛或额娘。
凌若并不知道,就在阿其那死的那一夜,胤禛取出弘历以前为他与凌若所画的画,对着画道:“弘历,皇阿玛终于替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从始至终,他都不想恕阿其那的死罪,只是当日在养心殿做了不该的事,内疚之下被迫答应,不过心中时有挣扎,不希望害死弘历的人活着。后来在怀疑湄儿暗中下媚药,又召容远入宫为其诊脉后,终于下了决心。想要一个人死,有许多种办法,并非一定要下旨行刑,只可惜阿其那死之前没有受什么折磨,让他死的过于便宜。
翊坤宫那边,纳兰湄儿在知道阿其那已死的消息后,伤心了好一阵,毕竟这二十多年,阿其那一直待她很好,不过也仅止于此,她最关心的始终是自己,就像当初,她明知道胤禛爱极自己,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被更多人称赞,且有八贤王美誉的阿其那。她最爱的,最在乎的,一直都是自己。
若阿其那泉下有知,晓得自己疼爱多年的妻子是这么一个凉薄自私的女子,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两日后,弘时的封号定了下来,乃是定字,意为他平定了福州之乱,他住的府邸也按着要求改制成了亲王府。
就在弘时封号定下的第二日,一行人出现在德胜门外,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不过在那张脸上却横着一道疤痕,破坏了原有的俊俏容貌。在他后面则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一个粗黑一个削瘦。
“公子,您怎么样了,可要歇一歇?”见到少年捂着胸口咳了一声,那个削瘦少年连忙上前扶住他问着。
“不必了,我没事,咱们好不容易赶到这里,快些进去吧,弘时如今迷惑皇阿玛,成为定亲王,我一定要赶紧进宫揭穿他的真面目。”提到弘时,他的眼中充满了刻骨恨意。
“想要进宫,须得有令牌,公子您的令牌早已不在,如何能够进宫,万一引出二阿哥,只怕他会在皇上知道这件事前再次加害公子。”
少年冷然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先去见十三叔,让他带咱们几个进宫。”
这个面有疤痕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已为追封为宝硕太子的弘历,他不止没有死,还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两人自是兆惠与阿桂。
当时,弘时抓住了弘历,并且一刀捅进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杀死。不错,那把那确实捅进了弘历的胸口,不过在此之前,却被弘历佩在胸口的玉佩挡了一下,使得那一刀并没有捅得太深。
正好那个时候,外面有异动传来,令怕有人追查来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