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瑕月讽刺地笑道:“我根本没有杀你母亲,也没有想要将你一直留在身边。我之前与你说补偿,也根本不是你以为的意思。其实早在刚入宫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你年满二十五岁之时,为你找一门合适的人家,好让你下半辈子有夫有子,不至于孤老一生!可本宫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背叛与出卖,阿罗,是你亲手毁了这十七年的情谊!”
阿罗怔怔地看着瑕月,突然间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为人最是私利狠毒,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你撒谎,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我说所言句句是真,信不信由你。总之今日之后,我与你恩断义绝,若然再见,必是不死不休!”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沉重而狠厉!
面对瑕月的恨意,阿罗突然变得茫然起来,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瑕月,难道母亲真不是她杀的吗?
苏氏走到阿罗身边,道:“阿罗,你该不会真相信她说的话了吧?”
阿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苏氏想要去拍阿罗的肩膀,却因为扯到伤口而作罢,只道:“她若真有心为你打算,就不会到现在才说,依本宫看,她分明是说来哄骗你的。”
听着苏氏的话,阿罗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恨意再次出现,用力点头道:“娘娘说的不错,她嘴里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苏氏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记着,千万不要再受她的骗。”
“苏映雪,是你对不对?”瑕月突然开口,迫视着苏氏道:“是你诱骗了阿罗背叛我的是不是?”
苏氏没有理会她,侧目道:“莺儿,那拉氏身为庶人,却直呼本宫姓名,不知尊卑,给本宫掌嘴二十!”
齐宽与知春一起挡在瑕月身前,齐声道:“大胆,你们谁敢!”
莺儿抿唇笑道:“大胆?你们当她还是娴妃娘娘吗?”说罢,她走过去,倨傲地道:“还不赶紧退到一边,否则连你们也一并掌嘴!”
齐宽二人哪里会肯,毫不退缩地挡在瑕月身前,莺儿见状一边点头一点道:“不让是吗?好,那就连你们一并打!”说着,她抬起手来,正要挥下去,瑕月忽地道:“你们退下!”
“不,奴才……”齐宽刚说了几个字,瑕月便道:“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吗?让开!”
无奈之下,齐宽与知春只得让开,莺儿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走到瑕月面前,下一刻,一个巴掌狠狠落在瑕月脸上,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眼见瑕月被人掌掴受辱,齐宽与知春别过头不敢再看,唯恐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推开莺儿。
在打了七八下后,苏氏道:“莺儿,回来!”
莺儿意犹未尽地停下手,道:“主子,奴婢才打了八下,未满二十。”
苏氏不理会她,转头看着阿罗道:“本宫知你恨煞了那拉氏,所以,剩下的十二下,由你亲自动手,以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如何?”
阿罗盯着自己鞋尖的瞳孔微缩,旋即将头垂得更低,应声道:“谢娘娘给奴婢这个机会!”
苏氏满意地点点头,朝双颊红肿的瑕月努一努嘴道:“去吧!”
阿罗走到瑕月面前,缓缓抬起的双手有肉眼不可见的颤抖,而她的神色与眸光也变得异常复杂。
瑕月冷笑道:“阿罗,你有种就打,所有这一切,本宫都会牢牢记着,待得本宫踏出冷宫,必将统统还予你!”
阿罗暗吸一口气,恨声道:“你以为自己还有踏出冷宫之日吗?那拉瑕月,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这一次不会再像潜邸那回一样,你必将老死在这里!”说罢,她咬咬牙,重重一掌掴在瑕月脸上,待得掴完十二掌后,她眼中已是盈满了泪水。
苏氏走过来,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莫不是还在心疼原来的主子吧?”
阿罗哽咽道:“她这样对奴婢,奴婢怎么还会为她心疼难过,奴婢只是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全心全意相信这个自私自利之人,害的母亲惨死,奴婢……真是天底下最蠢之人。”
苏氏眸光一松,道:“如今认清楚,还犹时未晚,一切都过去了,莫哭了。”在示意阿罗退下后,她盯着双颊肿胀,嘴角破裂流血的瑕月,轻笑道:“那拉瑕月,记住该如何称呼本宫了吗?”
瑕月松开已经被咬得出血的下唇,再次问道:“是你怂恿阿罗背叛我的是不是?永琏辫中的猫毛也是你指使阿罗放进去的是不是?”
苏氏手指轻摇道:“哎,那拉瑕月,这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怎么栽到本宫与阿罗头上来。看来即便到了这一步,你依旧没有任何悔改之心,若是皇上知道了,必会很失望。”
瑕月盯着她道:“皇上对我越失望,纯嫔娘娘您不就越开心吗?”
苏氏凑到她耳畔,轻声道:“难道本宫不应该开心吗?不止你与本宫做对,就连你那只猫也与本宫做对,看它将本宫抓成什么样子。你放心,本宫一定不会放过那只该死的猫,必会将它抓到,然后剥皮拆骨!”
瑕月迎着她阴狠的目光,轻笑道:“我只怕娘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像当初利用慧妃一样。”
苏氏笑容一滞,盯着瑕月半晌后,退开一步道:“莺儿,去请喜公公过来吧,本宫与阿罗都已经叙完旧了。”
“是。”莺儿答应一声,去亭中将四喜请来,后者看到瑕月脸上的指印与红肿,什么也没说,朝苏氏行礼后,带着瑕月来到冷宫门口,命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