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神色复杂地望着忻嫔,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小华子……毕竟是忻嫔的宫人。
见弘历迟迟未语,忻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道:“难道直至现在,皇上都不肯相信臣妾吗?”
“朕也希望与你无关,不过……”未等他说完,小五已是走了进来,在弘历耳边一阵轻语,后者微一点头,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忻嫔心中一紧,问道:“皇上,可是有小华子的消息了?他被抓回来了是不是?”
“小华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朕让秀竹进来服侍你。”说完这句话,弘历带着小五大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秀竹挑帘入内,她快步来到忻嫔身边,眼圈通红地道:“主子,您别太伤心了,会没事的。”
忻嫔瞥了一眼垂落的帘帐,拭去脸上的泪痕,低声道:“刚才小五进来,可是他们抓到小华子了?”
“奴婢不清楚,不过奴婢已经照着主子的吩咐与文德大人说了,相信他已经办妥了小华子的事。”
秀竹的话令忻嫔心中微安,转而道:“皇后她们呢,可有为难你?”
秀竹摇头道:“这倒没有,奴婢回来后,就一直候在外面,没人来找过奴婢。”
忻嫔微蹙了双眉道:“奇怪,你与小华子一样,都是本宫贴身之人,按理来说,皇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秀竹想了想道:“许是皇后她们这会儿将心思都放在小华子身上,所以无瑕理会奴婢。”说着,她小心翼翼地道:“主子,皇上……相信您了吗?”
忻嫔脸色一沉,冷言道:“看皇上的样子,依旧是半信半疑,形势对咱们极为不利!”说着,她恨恨一拍床榻,咬牙道:“这次可真是被了小华子给害死了,被人盯着都不知道,还信誓旦旦地与本宫说,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甚至……还害得本宫没了孩子!”一说到这个,她心口就阵阵抽痛,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除掉永璂,让皇后尝一尝痛失所有的滋味,结果死的那个人却是永瑆,而她的孩子也因这件事阴差阳错的没有了,真是得不偿失。
秀竹沉沉叹道:“事已至此,主子多想无益,只希望……皇上能够早些消除对主子的疑心。”
在她们言语之际,弘历正面色阴沉地盯着阿桂,“你说小华子死了?”
“是,臣派去的人,在山崖下找到了小华子,应该是逃跑之时,失足摔下去的。”停顿片刻,阿桂又道:“正是之前十二阿哥遇到黑熊,险些出事的那个山崖。”
弘昼也在,听得这话惊讶地道:“死了?”
阿桂如实道:“是,发现的时候,小华子已经没有了气息,在他头边有一块染血的石头,而后脑处则有一个与之形状符合的伤口,应该是摔下时,不慎撞到脑袋,以致身亡。”顿一顿,他看向弘历道:“不过有一件事,臣觉得很奇怪。”
“是什么?”面对弘历的询问,他道:“此处离山崖处,就算骑马也要半个时辰左右,小华子不过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宫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可以一直跑到那里。”
弘历拧眉道:“你的人,这一路上都没追上他吗?”
阿桂惭愧地低了头道:“请皇上恕罪,因为松林里树木茂盛,再加上天色很黑,所以一直无法追上,不过……”他皱一皱眉道:“听臣底下的士兵说,小华子速度曾慢下来过,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跑得飞快,甚至借着地形一度摆脱他们的追踪,以致他们未能在小华子坠崖之前抓住他。”
弘昼紧紧皱了眉头道:“就算是臣弟,要从这里一口气跑到山崖处,也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有古怪。”不等弘历言语,他又道:“如臣弟直言,如果忻嫔真的与烈焰发狂一事有关,那么,最想要小华子死的人,不是咱们,而是忻嫔。”
弘历盯了他道:“你的意思是……小华子坠落山崖不是意外,而是被忻嫔所害?”
弘昼点头道:“不错,只有死人才可以绝对保守秘密,忻嫔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清白。”
小五在一旁轻声道:“皇上,奴才记得小华子逃走的时候,忻嫔曾让秀竹追赶,会否……秀竹就是杀了小华子的那个人,然后伪装成意外?”
弘历没有理会他的话,只将目光转向阿桂,“发现小华子的时候,可有被人谋害的痕迹?”
阿桂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不等他说下去,弘历已是道:“忻嫔当时刚刚小产,怎可能有心思安排秀竹杀人,再者,秀竹是宫女而非刺客,老五以为她能够做到这一切吗?”
弘昼微微皱了眉头,弘历这话,分明是在偏坦忻嫔,他道:“秀竹固然不能,但文德可以,他底下可是有不少人。”
“文德……”弘历喃喃重复了一遍,盯着弘昼道:“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忻嫔与文德的阴谋,他们联手要害永璂?”
“是,唯一的偏差,就是忻嫔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终会害了自己。”弘昼话音刚落,弘历便道:“理由呢?”
“皇上对十二阿哥的看重,就是他们最好的理由。”面对弘昼的言语,弘历正要开口,忽地一名侍卫快步过了进来,在弘历耳边一阵轻语,后者点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侍卫走远后,弘昼再次道:“皇上,可要臣弟去调查文德?”
弘历摇头道:“不必了,戴佳一族世代为官,对大清忠心耿耿,成太妃亦是出自此族,而忻嫔自入宫以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