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安然完全不能理解,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许多的事情。心中有所动容,不过,这些都抵不上百里淳还活着,这一消息来得更加震惊。
“王爷为何如此,王妃难道当真不清楚?属下只是一名旁观者,属下一路陪着王爷,知道他一步步走到如今是有多不容易,可是王爷为了王妃还是愿意一再地改变计划。”
“其实,明明利用王妃,就可以轻易地让百里将军妥协。更是可以利用这次恩情,让将军为其卖命,但是王爷却不愿意如此做,他问得最多的便是,若是王妃以后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他!”
“属下依然还记得王妃捅了王爷的那次,属下问过王爷,是否动摇了?王爷只是笑着不说话,当时属下就知道王爷是真的爱上王妃了。从一开始,为了王妃,亲手毁了与东皇彩衣的和亲。到后来,为了你,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兵权。”
“为了你,王爷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先是为了你捅了自己,然后现在,又是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只是希望可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你至少是安然无恙的。”
“王妃,您觉得,您有什么资格得到王爷如此的呵护?到现在,竟然还因为旁人的几句话,便失去了对王爷的信任!”
“您不是觉得奇怪,为何属下对您不客气吗?这就是理由,这就是原因,不知道王妃对于自己所听到的,是否觉得满意?!”风气呼呼地说完心中的郁闷,随即离开。他是真的害怕再与安然独处的话,他会真的忍不住想要动手的。
安然愣在当场,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身上的毒,师傅说过,除了解药,亦或者是那下毒之人的血液才行,现在,司马谨竟然为了她,以身渡药,安然是真的糊涂了,迷茫了。他究竟是怎样的,她竟然看不清了。
她曾经以为,他会是自己的良人时,他默许别人伤了自己。在她想要抽身而出的时候,他又黏了上来,并且得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便彻底失了自己的心。然后又被人当头棒喝,现在她到底该如何?问自己的心吗?
“咕咕,咕咕。”耳边传来信鸽的声音,安然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小小的信桶里面,是一张小纸条,只是仍然没有司马谨的消息。安然有些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她什么时候,都想努力地把自己置于不败之地,或者,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哪怕是和司马谨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存了这番心思的。
毕竟,之前给她的教训太过深刻。手不自禁地摸向脸上的那道伤疤,她虽然和司马谨好了一段时日了,但是这道伤疤至今未除,她就是希望司马谨能够在每每看到它的时候,对自己会愧疚。这份爱情里面啊,她想要要求司马谨处处对自己坦白,可是她呢?又埋了几分心思在里面?
二人或许都是在彼此试探着对方吧,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就相信别人说出来的话。手下,是司马玉交给她的虎符,那形状,样式,她甚是喜欢。牙齿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又再次细细地将其收入怀中。
司马谨,这次,不管如何,我等你回来给我一个答案!
安然眼中的果决,是从未见到过的。几下,心中便重新又有了计较。打开之前皇上给过自己的一个锦囊,他说过,危险时刻,可以用来救命,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左右无人,一个黄色的帕子掉落出来。
上面几行小字,再加上一个红色的印章,安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时候,皇上竟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司马谨果然是那男人的种,都是一样的心思深沉,让人猜不透,看不透。
迅速将东西重新收回锦囊,既然知道了里面的秘密,那么便不能再随意放了。目光落到墙边,唇角微微一勾,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难熬的等待。整整三天,依然没有司马谨的任何消息。安然的心,也渐渐失去了冷静,风早就偷偷地溜了出去,而小七也是格外的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傍晚,宫里传来旨意,说是要让安然进宫。安然想起那天上朝的时候,皇上的气色不是太好,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匆匆带了些药在身上,不管如何,他总归是司马谨的父亲,他不在,她总要替他留着那皇帝的命。
安然猜得没有错,进了宫,是静慧师太前来接她的,皇上则是一直昏迷着,不省人事。握着皇上的手,静慧师太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他自从那天下朝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有时候能够醒来,但大部分都是昏睡着。”
说到这里,静慧师太的神色又暗了暗,“醒了,他总说,要替谨儿多筹谋一些。他说,其实,若是司马焱当了皇上,他身后的母族太强大了,终有一日,注定了皇权会被克制,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将皇位交到他手里。”
“谨儿失踪的消息,我没敢告诉他,就怕加重他的病情。安然,他们都说你看病的技术高,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他,让他的命延长一些,哪怕是等到谨儿回来也好。那样,至少阿瑾可以再真心地喊他一声父皇,我想,让他在,在走之前,能够得偿所愿。”
两行清泪,终是抑制不住,静慧师太哭得太压抑,声音小得都听不见。
“母亲如今可有夫君的消息?”安然不知道宫中是否得到什么消息,她心中也是慌张。
“没有。”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