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楼包间内---
颜同与邓世雄两人不欢而散。
邓世雄离开。
颜同与中间人老周在房间内。
服务员在打扫一片狼藉的地面,地上酒菜洒落一地,还有碎盘子什么的。
“太不像话了!”颜同怒气冲冲,“老周,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我非打死那个扑街仔不可!”
老周在一旁安慰颜同:“在此之前我都有讲过,这个邓世雄就是个疯子,目无尊长的,你与他斗,也只能自取其辱!”
“哎,我还不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次竞选华商主席,就我和他两人候选人,如果他肯退出,我也可以少一些后顾之忧,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颜同愤怒地喝了一口茶水。
老周看着颜同,“不是我说你呀,实际上你也有些倚老卖老,毕竟现在年代不同了,你真以为自己说两句人家就会让着你么?”
颜同:“……”
闷哼一声。
“所以我说,你还是准备好,这次和邓世雄来一次恶战吧!”
“老周,如果我和邓世雄开战,你会帮我吗?”
“别,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你也知道的,我的立场一贯都是保持中立。对的,我就是瑞士国,你和邓世雄谁也不得罪。”
“老周,你这做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
“别跟我讲大道理,我能在唐人街站稳,靠的就是中立,靠的就是和稀泥。”老周说完起身,“总之,这次你和邓世雄闹翻了,三天后的华商主席竞选一定会更加激烈。我呢,现在安抚完你,也要去安抚安抚那个邓世雄,万一他真的坐上主席宝座,以后我还要靠他罩着……”
说完,老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冲颜同抱拳说:“告辞---!”
颜同:“……”
看着老周离开,一肚子郁闷。
不过颜同也明白,这世道不一样了。
当年他在香港做“四大探长”的时候,江湖人讲究的是“义气”两字,不过黑白两道,大家都靠着一样的江湖规则生活,可是现在,已经九十年代了,彼此之间只有利益---有利益,才会有公义!有利益,才会有朋友!
“哎!”颜同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再看看现在抓着茶杯都有些发抖的手,心说,“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
中华楼外面---
当老周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邓世雄正在黑色林肯车旁边换衣服---他车内备有闲置的西服。
此刻在跟班的伺候下,把衣服换好,随手把脏衣服丢在地上,不要了。
老周上前,挤出笑脸对邓世雄一口气说了七八个“对不住”。
邓世雄把手搭在老周肩膀上拍了一拍,笑道:“没关系的啦!讲真,其实今天我愿意来,也是给你面子,至于那个老不死的,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老周见邓世雄辱骂颜同,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你和那个老不死是好朋友,不过有一点我讲清楚,你要帮他,我不怪你,但你也要知道后果!”
“仲有,这次竞选我势在必得,并且早已联系好了那些股东理事,也做好了他们的工作,这次我稳赢的,你要心里有数!”
说完,邓世雄啪啪,拍了两下老周的肩膀,笑道:“总之,你要好自为之!”语气充满威胁的味道。
老周:“……”
须臾---
老周矗立在街头,看着邓世雄坐上林肯轿车,在随从的保护下,乘车而去。
回过神,老周这才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只出了多少冷汗。
……
马路上,黑色林肯轿车内---
邓世雄晃动着手中红酒杯,殷红的红酒在杯子中红龙般打转。
两名保镖一名在前面开车,一人在副驾驶座上。
此刻,副驾驶座上的保镖回头问邓世雄道:“老板,既然那老头那么可恶,要不要帮他松松骨?”
“不要那么暴力,我们现在是做正当生意,又不是以前那样搞走私。”邓世雄笑眯眯地说。
“何况现在大局已定,那个老东西之所以要邀请我来这里谈判,还不是吃不准我的实力。”
“呵呵,看着吧,三天以后我就会让他跪地求饶。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还玩他那老一套,过时了!”邓世雄轻轻呷了一口红酒。
“打开音乐,我最喜欢的那首---莫扎特的!”邓世雄吩咐道。
车载音乐打开,优美的钢琴声充斥在林肯车内。
却是莫扎特最著名的《奏鸣曲》。
邓世雄一只手晃动着红酒杯,另一只手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打拍子,眯着眼,享受着惬意时光。
这时候,林肯轿车行驶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红灯亮起来。
黑色林肯车压线停了下来。
莫扎特《奏鸣曲》正好在最激烈部分。
不远处,一辆重型吉普车突然打开远光灯。
“咦,那辆车怎么回事儿?”
两名保镖警惕起来。
就在这时,吉普车一阵鸣叫,突然加大油门狠狠朝着林肯车撞来。
轰地一声!
吉普车狠狠地撞上林肯轿车。
黑色林肯轿车一个打旋,被撞得飞离原地。
车内,正在享受音乐享受红酒的邓世雄只觉天旋地转,随即整个人跟着车一起旋转起来,红酒泼撒出去,脑袋撞在靠椅上。
车内的防撞气囊蓬地一声打开,三个人都卡在了车里面,动弹不得。
“出了什么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