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冷清的室内,因为窗帘的遮挡而光线昏暗,男人靠着床沿坐在地上,他低垂着头,双眼紧闭,整个人安静的犹如一尊雕塑。
“嗤”
良久,男人突然低低的嗤笑一声,他抬起头,双目缓缓睁开,露出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薄冷的唇边依旧保持着那诡异妖娆的弧度。
他伸手拿过一边的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随之传来金哲焦灼的问话:“你在哪?”
“家里。”
江斯年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金哲沉默了一阵,才叹声道:“宴会上的事沈茵跟我说了,你如果真的在意……”
“你帮我做一件事。”
江斯年不等他话说完,开口道。
“什么事?”
“帮我拿到那孩子的血样,明天我就要知道结果。”
电话那边的金哲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沉吟片刻后,他又问道:“如果鉴定结果跟你想的一样,你打算怎么做?”
江斯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站起身,走近落地窗前,伸手拉开那厚重的窗帘,昏暗的室内霎那间变得明亮起来,他微眯着一双眸子,唇角的那抹弧度渐渐加深,带着些许邪肆:“只要确认是我想要的,哪怕是抢,我也要得到。”
“早就该这样了,这才符合你一贯怠!苯鹫芩上乱豢谄,继续说道:“那你等我的结果吧。”
江斯年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通话。
转,看到床柜的那个恶魔犄角的箍,脑中莫名的想起安馨那个疯女人曾经说过的话:江斯年,像你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愿意留在你身边!
唇角的笑意越加邪佞,若他想留,哪需得旁人愿不愿意!
之前是他太在意过往的种种,原本想着慢慢接近苏瑾来回忆起那些被他遗忘的时光,可若是那个女人不属于自己了,他想起那些又有什么用。
现在,他只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用什么手段!
……
市中心的一家茶饮店,临窗藤编的秋千椅上,女人穿着修身的连衣裙,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她正低着头,细细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出神。
“给我看看!”
手突然被人拉起,苏瑾猛地抬头,却见顾沐和许蓝已经站在了面前,顾沐啧啧两声,对她道:“真的,而且价格不菲!”
“你们怎么不出声啊,吓我一跳。”
苏瑾抽回手,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就吓到了,难不成你以为有人要抢你这宝贝的大钻戒?”
顾沐和许蓝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揶揄道。
“你真的被求婚了?”
许蓝笑着问道,这几天她都住在顾沐家,看起来状态不错。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算不算是被求婚了。”
苏瑾再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喃喃道。
“这话就有意思了,那你说说,这戒指怎么戴你手上去的。”
顾沐来了兴趣,追问她手中戒指的来源。
苏瑾想了想,把宴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两人听,最后问:“怎么想,他都是为了给我们母女俩解围,才给我戴上这枚钻戒的。”
“这还不明显,如果他不是求婚,宴会结束后他怎么不把戒指要回去?”
顾沐看着苏瑾摇了摇头,平日里苏瑾挺聪明的,这会怎么就犯傻了。
“当时我先说要还给他的,可是他说……”
“说什么?”
顾沐许蓝异口同声的问道。
苏瑾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忆那晚江修的话,然后复述出来:“从我买下它的那刻开始,它的主人注定只能是你!”
“咳咳咳……”
刚喝了一口柠檬水的顾沐摸着脖子,脸呛得通红,随后说道:“你就装糊涂吧!”
“所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许蓝比较温和,没有顾沐那么直接的戳穿苏瑾,温和的问道。
苏瑾低头转了转指间的那枚钻戒,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女儿很喜欢他。”
“那你呢?”
许蓝握住她的手,继续问。
苏瑾抬头看她,目光闪了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起了在法国初遇江修的时候。
那时的她没有钱,窘迫的几乎连饭都吃不上,失去妹妹后,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了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可那次,她摔倒在湿滑的雨夜街道上,在异国他乡的冷漠的人群里绝望匍匐的时候,江修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出现了。
那时如果没有他,也许秀秀就不会安全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那么快振作起来,有如今的光景,就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倘若失去了江修,她会不会后悔?
“他是我不能伤害的人。”
良久,她望着许蓝,认真的说道。
是了,她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装傻充愣,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既然是江修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她,那么她就没必要留恋那些过往了,珍惜眼前的人才最重要。
“你想清楚了就好。”
见她眼中迷茫褪去,许蓝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只是苏瑾看不到,她眸底依旧藏着一份担忧,但终是没有表露出来。
“好了,快喝吧,喝完咱们去附近商场买买买,我看许蓝的你的衣服都过季了!”
顾沐招呼来服务员结账,本来今天三人就约好一起来逛商场的,准备血拼一场的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家小小的茶饮店里。
确定了内心想法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