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琪和一一进入灵龟王洞府,二二躲在武京城外,焦急的等待着。
风起得不是时候,街上叫卖的小贩,纷纷咒骂这突如其来的妖风,一边收起了摊子,怕货物被吹跑。
天色也不知什么时候,黯了下来,似乎有积雨的乌云飘来。
街上的行人,顿时少了许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起雨来,若是被淋湿生病了可不好。
“这鬼天气,刚刚还看着艳阳高照,怎么一转眼就要下雨了?”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并未察觉到,头顶上的塔楼屋檐,停着一直羽毛光洁漂亮的黄莺。
看着昏暗的天气,以及那莫名刮起的风,士兵们紧了紧衣襟。
“谁知道呢,可能是要下暴雨了吧。”
士兵们闲聊着,站在屋檐下的那士兵,突然感觉到一滴水,滴到了自己的脸上。
“下雨了?”
他伸手一摸,手上有些湿滑,不由问旁边人道。
旁边人嘲笑他:“哪有下雨,你怕是没睡醒吧?”
那士兵将信将疑,但手上的湿滑感觉,却不是假的。
他抬起头,的确没有下雨,但天空迅飞过一只漂亮的黄莺,他愣了愣神。
士兵分明看见,那黄莺飞走时,眼角泛起的泪珠。
这是鸟儿的眼泪,鸟儿也会哭吗?
它为什么哭了?
或许是生了什么伤心之事吧?
看着那渐行渐远,消失在山林间的飞鸟,士兵心中,充满了疑惑。
二二拼了命的施展法力,不知疲惫的扇动翅膀,泪水却止不住的从眼睛里飞出来。
她拼了命的想要忍住心中的悲恸,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神魂深处那一份冥冥之中的感应断开,二二便意识到了什么。
她虽然极力不愿意去相信,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有假。
她与一一乃是一同生活了数千年的一对灵鸟,相互之间,早已不分彼此,身与灵都深度交合。
只是数千年下来,生活磨平了往日的激情。
二鸟看似每日吵吵闹闹,但实际上,他们对于彼此,却都是心中最为重视。
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二二的心里,感觉到仿佛有一把小刀,每当她回忆起与一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把小刀都会毫不留情的在他心上,狠狠地划上一刀。
这种痛,让她几乎要窒息,原来,这世间最大的痛苦,是说不出口的。
她想大醉一场,痛哭出来,但却没办法这样做。
因为沈琪琪还在灵龟王的手上,她眼下要做的事情,是要以最快的度,返回宗门,向宗门报告这个消息。
“……灵龟王,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她不知飞遁了多远,也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但一字一句,在心中滴血,仰天长啸,悲恸之声。
这一天,附近的山民都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山林间所有的动物,都齐齐悲鸣起来。
那叫声,仿佛蕴含着无比的悲痛,又像哭声,久久无法散去。
……一个无害的念头,传到了顾漫的脑袋里。
白暖轻轻松开了手,因为她知道,只要顾漫看过这念头中的东西,就一定能明白。
这念头之中,并没有其他的恶意,只是他与林轩相识相知的经过,以及对于仙界最简单的阐述。
白暖点了点头,看向林轩。
林轩没有说什么,他对于白暖的信任,不需要任何条件。
一个眼神,他和她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过了片刻,顾漫神情渐渐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她眼神清明,看向林轩与白暖二人时,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也难怪,无论是谁,突然之间接触到这种颠覆所有常理的东西,恐怕都会无法接受。
仙道、仙界、修士、长生……眼前的曼妙仙女,竟是一只修炼了数千年的白狐。
而自己的未婚夫林轩,也已是可以呼风唤雨,修为高深的修士。
饶是顾漫自诩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此时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其实这事情我本不该瞒你,但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展到如今的地步。”
林轩抓起她的手,看着顾漫的眼睛,真诚说道,“我只是想保护你们……”感受到林轩眼里的温柔和诚意,顾漫心中一颤,轻轻点头:“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轩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林轩对顾漫没有隐瞒,眼眸清澈如湖水,几可见底。
顾漫张了张嘴,点点头,却又突然苦笑起来:“可是……这样一来,你有几上千年的寿元可活,我和瑜妹……不过短短数十载……”她眼里满是痛苦,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妹妹只是一介凡人,短短百年的寿命。
而且她们会变老,会变丑,但白暖却不会。
她的心里,自然想要将林轩锁在身边,可她也明白,林轩并非是寻常人。
龙游浅水,终有一天也会翱翔天际。
她是自私的,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男人全部的爱?
但她也是矛盾的,要她变成那条困住飞龙的锁链,她的心里,恐怕也不会安宁。
她浑身轻颤起来,难道自己注定与他无缘?
若想抓住他,便要锁住他;若想成全他,便要离开……林轩抱住了她,耳鬓厮磨,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不准胡思乱想。”
顾漫留下了晶莹的眼泪,滚烫的泪珠落在林轩的肩头,他如何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