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兄弟正与东方未明寒暄,一回头,却发现张老二不见了踪影。
牛大不禁笑道:“看来这位张二爷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明明刚刚还在这里,一溜烟的功夫,人没了。”
牛二也道:“我听闻这张二爷昨日去拜会了董老板,但吃了闭门羹。
如今看来,他有这般精妙身法,未必没有强横的力量与手段。”
牛大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说,董老板还是张二爷所杀?
将董府屠戮满门,付之一炬的人,就是张二爷?”
牛二憨厚的笑了笑,任谁都不会将眼前这老实呆板的牛二,与叱咤风云的“醉满楼”的幕后老板联系在一起。
他笑了笑,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
他的确没这么说,但他的话头,无不指向如此。
牛大当然不会相信,所以也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二人虽不知张老二是何时溜走的,但二人回头,却能看到张老二急匆匆离开的狼狈模样。
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东方未明也不知道个中缘由。
但他却知道,张老二是因为看到了某个人,才匆匆离开。
张老二不擅隐藏自己的表情与心思,作为一个商人,他心中所想,便会浮现在脸上。
若是换做今日在场其他任何一个人,也绝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换做是牛二,便是要走,也定是做得风风光光,不会让主人不悦,让主人寻不到半点破绽,更不会像张老二这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急匆匆的离去。
这岂非是不将主人放在眼里?
而这一场晚宴的主人,也不是一般人,而是水月港的东方玉。
虽然实际上这场的主人乃是东方未明与东方未晞两兄弟,但谁都知道,东方未明的本事和前途无量,与这样的人结交,无论对谁来说,日后都有好处。
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有人会愿意轻易得罪像东方未明这样的人,只有张老二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
牛家兄弟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轻意,难怪这张英白好不容易搏出的家业,在这张二爷手里,渐渐的落魄了。
若是张英白知道这张老二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在棺材里都要气活过来。
“他究竟看到了谁?”
东方未明不动声色的循着张老二之前所看去的方向望去,他锐利如剑的目光,迅速穿越了东方府邸的前庭,洞射到了宴客的大厅之中。
而穿过那些三三两两的人群,一双明亮的眼睛,出现在了东方未明的眼中。
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东方未明的目光,他远远看来,笑了笑,投来一个问候的眼神。
是林兄!?
东方未明点点头,收回目光,但此时,他的心中却多了更多的疑问。
是林兄?
张老二看到林兄,拔腿就走?
这是为何?
张老二虽藏不住心事,但平素也绝不会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更不用说这一场晚宴,乃是父亲东方玉的名头所设。
张老二再笨,也不可能会笨到得罪东方玉的地步,不然的话,张家的产业在他手里也不可能支持这十几年。
一个这么蠢的当家,只怕早就被人吃掉,连骨头都不剩了。
可偏偏,这个不算太笨的张老二,却做出了如此荒唐无礼的事情,东方未明又怎会不怀疑?
“是否要将此事告知林兄?
又或者,并非是林兄,而是这场中,有张老二的对头,他不愿与之相见?”
东方未明皱了皱眉,与林轩众人一道来到归墟,他自然十分清楚,林轩来到归墟才短短一两天的时间。
而张老二在归墟经营世代生意,已生活了四十多年。
这样八杠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又会结下什么仇怨?
“或许是我想多了……”想到这里,东方未明稍稍松了口气,不再多想,迎着牛家兄弟入了府邸。
张老二一言不发的走了,走得极其匆忙,何其狼狈,他几乎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了好几步,手上都有了一些挫伤。
但他一步也不敢停留,他憋着一口气,快步的跑回了马车边。
车夫方才将马车停好,正用两根稻草与马儿玩耍,逗着马儿玩呢,眼角余光便看到一个急匆匆走来的人影。
他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满脸焦急,行色匆匆的人,不正是自家老爷?
“老爷,您这是?”
马夫连忙上前搀扶,意外的问道。
他当然想不通,这老爷本是去参加东方府邸的夜宴,可才过了没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老爷就匆匆的跑了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快,驾车,去董府!”
张老二急匆匆的说道,语气之焦急,也是马夫从未见过的。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地点,却让马夫再度愣在了原地,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您说的是去哪里?”
张老二急匆匆的登上了车,没好气道:“董府!”
马夫瞪圆了眼:“就是那个已经被大火付之一炬,变成了废墟的董府?”
“对!快些!”
张老二的神情,就和屁股后面追了一只鬼一般,他如坐针毡,竭声的催促马夫快些动身。
马夫也不敢怠慢,连忙持了辔头,调转马头,沿着道路立刻驾车离去。
但他心中,还是有不解,所以他开口问道:“老爷,那董府都已经烧成那样了,据说董老爷也死了,你怎么还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