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呜——!呜——!呜——!”
次日一早,迎着初生的朝阳,在一阵阵喧天的鼓角声中,匈奴大军早早列好了阵势,做好了新一轮进攻的准备。
不过,城头的守军很快发现,和昨日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匈奴军队似乎是趁夜调整了部署,城南已是空空如也,只留下拆得七零八落的昨日营地,却不见一兵一卒。城东城西虽然营地仍在,却未有列阵准备进攻。只有昨日便是主战场的城北,依旧是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一大片的匈奴士卒,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发起新一轮的猛攻。
见此情形,守军一方也迅速作出调整,从城南、城东、城西分别减少了部分人数,抽调到城北,准备再顶住匈奴人新一日的强攻。
“呜——————!”
忽然,一声嘹亮、悠长的号角声骤然从匈奴人的阵后大帐处响起,伴随着无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潮水一般的匈奴士卒再度涌向了伤痕累累的金蒲城北门。
面对着哇哇大叫着汹涌而来的敌军,金蒲城头立刻便用一阵箭雨还以颜色,锋利的箭矢刺透匈奴士卒薄弱的甲胄,虽未必可以一击致命,但多能给于对手一些皮肉之伤,或多或少地阻滞对方的攻势。
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匈奴人倒是没有丝毫的退缩,顶着箭雨,蜂拥而上地冲到了城下,如同昨日的翻版一样,架起简易的云梯,便准备开始登城。一心只想登城夺门的匈奴人,无论将帅或是士卒,却完全没有留意到,汉军自城头射下的箭矢之中,大部分虽是普通的白色箭羽,但也有极少一部分,尾部用的是染成了黑色的箭羽。
此时,就在云梯架好、第一批士卒已然攀登到一半,即将跃上城头、又一次展开短兵相接之时,只听金蒲城城头忽然射出一计鸣镝,不禁引得众人纷纷一愣,忍不住抬头去看汉军发出的到底是什么信号,一个汉军将领的身影正赫然出现在城头正中的显眼处。只见其一手握着一把硬弓,另一只手则举起一只尾部箭羽被涂得漆黑的箭矢,朝着城下的匈奴士卒们大喝道:
“此乃汉家神箭,其中疮者必将有异!看箭——!”
闻听此言,城下的匈奴人不禁皱了皱眉,大多数并不懂汉话的士卒并不清楚那名汉将到底在喊些什么,个别略通汉话之人,也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这箭矢还能有什么奇异之处吗?
话音刚落,只见城头的汉将已然张弓搭箭,“嗖——”的一声,随着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城下一名倒霉的匈奴小头领应声而倒。不过,这一箭却并未射中要害位置,只是射中了其胳膊而已。所以,眼见难得有个两军阵前极好的表现机会,那中箭的小头领咬着牙,硬是把箭头拔了出来,硬挺着高高举起,引得周围的匈奴士卒一阵叫好之声,一时间竟士气大振。
可是,转瞬之间,还不待众人提刀再战,那万众瞩目的中箭之人,却忽然表情一滞,丢掉了箭矢,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伤口。只见其表情中越来越露出惊骇,前一刻还神采奕奕、得意洋洋,这时却如同发狂一般,一边惊恐地嘶吼着,一边猛地扯掉了自己受伤胳膊的袖子——
这一撕不要紧,可怖的一幕顿时映入周围所有人的眼帘:只见那箭疮之处竟然已变成了怪异的黑色,整个伤口更是如同受到了诅咒一般,血肉竟滚滚沸腾起来,伴随着中箭之人的惨叫,将这惊恐之声迅速传递到了每一个士卒的耳膜。
“怎么回事——?!”
“看那!有鬼!”
“这。。。这是什么怪事?!”
其他匈奴士卒正探头探脑地打算搞清楚到了出了什么状况之时,周围忽然又响起了连续几声同样包含着惊恐的惨叫:
“啊——!”
“他。。。他的伤口也一样了!邪门了!”
众人立刻回头向着喊叫声处看去,只见之前中箭受伤的几名匈奴士卒,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中箭之处先是漆黑,而后便犹如滚烫的开水一般,泛着白色的泡沫,沸腾了起来,甚是可怖。中箭者更是无不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一个劲儿地嚎叫不止,在地上直来回打滚。
惊恐的叫声这时也越来越多,更多的声音,不是完全来自于中箭者,反而是其身旁看得最为触目惊心的同伴,忍不住纷纷接连后退躲避,生怕被那疮口沸腾而出的血水沾染到自己的身体上,也落得一样的恐怖下场。而另外一些方才同样中箭、却暂时无恙者,也神经兮兮、大汗淋漓地赶紧撕开箭伤处,仔细地查看着是否有同样的异样。待认真打量一番后,其他中箭者才多少松了口气,尽管中箭受伤算不得什么好事,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的箭伤如同平时所见的那样,并未出现那等可怖的情形。
不过,这可就奇怪了。
为何同为中箭者,少部分人的伤口出现了怪异的情况,而其他人则安然无恙?很快,匈奴人便终于找出了关键所在。。。
“黑色的箭矢!是黑色的!”
一个声音率先叫了起来,随之很快便在人群之中得到了验证。
“没错!出现怪事的都是中了带着黑色箭羽的箭
!”
“只有中了黑色箭的人才出现了怪异状况!”
。。。
而就在这时,仿佛是听到了城下匈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有意帮助其进一步确定这其中的规律一般,城头又迅速落下了一阵箭雨。
城下的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