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冥的人来了,可冬晨风的心里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六飞多活一刻,七叶就危险一分。
偏偏冬晨风现在只能在心中焦急,想要杀了六飞却完全无能为力。
血道人一直不肯动手,他在看着俞长鹤和妖王六飞斗法,漫天剑光水瀑,腥风阵阵兽吼高昂。
他的眼神十分平静,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后辈弟子在磨砺试炼中大显神通。有欣慰、有赞赏。
冬晨风的眼里却只有焦急。
他不能把七叶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人,再如何信任的人也不能!
绝不能!
所以他只能咬碎自己的牙。
独自一个人保守秘密绝对是孤独而痛苦的,还好,刘璃和他一样也知道这个秘密,她会和自己一起。
再痛苦的事情只要有人肯和你一起分担,那绝对会减轻很多很多。
冬晨风深深地看向了刘璃。
刘璃却在看着前方的战团,俞长鹤显然是占了上风,可洪荒异种‘酸与’当真有鬼神莫测的威能,呼啸之间尽是人力难及的术法,若不是有白绮秀帮着俞长鹤挡住了六飞小半的攻击,俞长鹤未必会如此轻松。
然而六飞却仍未露出他的真身,他还未尽全力。
任谁有了后盾和后援之后都不会愿意真的去拼死,六飞身后还有两个至今都未出手的人。
刘璃看着他们,眼里却好像在思索着其它的事情,忽然,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冬晨风的目光,缓缓地回过头来。
刘璃对视着冬晨风的眼睛,一字字道:“六飞怎么还活着?”
冬晨风咬着牙,道:“我也不知道。”
“白寒为什么不杀了他!”
冬晨风满面痛苦,沉默着。
刘璃看着冬晨风,也在无言的叹息。
“喝!”突然,俞长鹤一声清啸,煌煌剑光突然冲天而起,霎时间炽热明亮的剑光将百丈之内的黑暗完全驱散,俞长鹤立在空中就好像是一个灯塔,无尽的光华里已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同时,一股浩然之气呼啸而来,一直弥漫不息的腥风立刻消散,此处战场似已完全被这道剑光占据。
盛光之下耀的六飞那青色的鳞片闪闪发亮,淋漓的鲜血衬托下,唯有的一只独眼更加瘆人。
“哈哈哈哈!”六飞狞笑不止,突然抬头仰天长啸。
“啊!……”声音似缓实疾,嘶哑而沉重,沉如鼓,重如雷。不!它就是雷声刚起,巨大到难以相信的声音立刻隆隆而来。
冬晨风脚下狂颤,大地也在颤抖,他和刘璃同时瞪大了浑圆的眼睛看着眼前几乎不可置信的一幕。
身前不远处,那天空之上,六飞的身体里就好像有万千的雷霆在同时炸裂。
隆隆之声,震耳欲聋,在它巨大的威势之下冬晨风的神魂仿佛也在颤抖。
六飞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啊!……”嘶吼声中他的身体在边长,变粗!变大!
眨眼之间,好像那万千的雷霆就要涨破他的身体!
“噗”空气气爆,又一声巨响,大鸟展翅风声呼啸,同时而来的还有一股澎湃不绝的腥气。
冬晨风已经呆了。
当时六飞与白寒相斗时他还不觉得,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简直是触目惊心!
亮如白昼的剑光之下,青油油闪亮亮几乎几十丈长的蛇躯!三对羽翼如鹏鸟展翅遮天蔽日!
四爪遒劲如龙,独眼滴血,长舌垂涎。
“嘶!”
巨大的身体猛然一扭,一爪抓在阁楼楼顶另一爪摁在山体青石之上,蛇头狰狞冲剑光长嘶。
人在它的面前简直如蝼蚁!
“噗。”整座阁楼被他按得粉碎,另一只爪子一用力同样是乱石激飞,六只翅膀同时一扇,狂风大作尘埃漫天,他的身体突地向俞长鹤扑了过去。
“阿秀!快退!”
俞长鹤大喝一声,剑光如山峰倾倒,携着磅礴的威势压了下来。
然而六飞这么巨大的身躯又会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血道人眼里忽然放出了光,他像是已完全忘记了一切,只记得眼前的一战。
剑光已要劈到六飞,六飞也已扑来,青晃晃的蛇躯奋力扭动,如龙腾蛟舞,那股莽苍的气息直迫天际。
黑压压的阴云也被他逼回高天,退到远空。
大风吹飞了老树,掀起了无数的碎砖乱石。
这一击,惊天动地!
“嗨!”刘璃一声娇喝,短剑凌空划过,霎时七色虹光洒成一片光幕。
光幕挡在了她和冬晨风身前,光幕刚成的那一刹那,天地昏暗,狂暴的气流充满了整个空间。
光幕外已完全不清,只有一片如泥石水流一般的灰蒙。
刘璃紧咬牙,额头见汗,短剑轻颤,光幕也轻颤。
冬晨风突然喝道:“退!”
一手揽过刘璃,佛语红光大盛立刻飞身而起,他们的脚刚刚离开地面,突然一块巨石斜斜的砸来,白石栏杆立刻粉碎,然而被砸断的栏杆的碎石根本来不及激飞,“嗖嗖嗖”如流星疾坠,源源不断的巨石又将一切都砸了回去。
风暴中心已难以探知,那里又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突然,一道紫光就在那中心处冲天而起。
一股阴髓的黑气也霍然爆发!
这还没有结束,高天之上那被逼上高天的层层阴云突然涌起丝丝雷电。
“咔嚓!”
一道贯彻求如山,照亮整个天际的闪电轰然落下。
“嗷!”
一声不亚于雷鸣的悲声惨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