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三尺青锋,听着少年那理所当然的感叹,云汐颜真想给他一剑。可细细想来,那句话似乎又不是没有道理。
轻轻的刮了他一眼,这才轻声道:
“娘说她此生有愧于你,还问我你过的好不好。看来,她是想你了。”
闻言,玉惊澜只是抬手轻轻的接过了少女手中的长剑,细看了片刻,终是笑道:“我从不曾怨她,我知道父亲走了,她不会独活。而我也一直在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当年的债,必须要讨。”
玉手轻轻的握住少年的手掌,云汐颜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其实她知道,眼前的少年表面波澜不惊,可心中定有悲伤之意。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岂能与常人并肩。
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擅长去藏匿自己的情绪。只要他不说,似乎便没有人能看穿,也没有人会过问。
就像他明明心痛自己,却一口咬定凌浅于他只是知己而已。而自己那么傻傻的相信他,还真以为他说的都是实话。到头来这个骗子,一直都在骗她。也在自欺欺人。
“债自然是要讨的,可你必须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你既要照管玉王府,又要顾着夜明城,若是病了,两个地方还不乱套呀!”
玉惊澜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少女细腻的脸颊,将那寒霜剑放到了一旁。缓缓往里面坐了一些,凤眸中似有点点戏谑之意流淌。
这一幕落在云汐颜眼中,不禁让她心中一梗,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玉惊澜可不许她现在逃跑。
“夫人,时间不早了,你还不打算就寝吗?”
少年斜靠于床榻之上,白色的袭衣微微下滑,露出其下那线条分明的肌肤。黑发散落,若美人依稀,难以言喻。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坐在床榻之前的云汐颜,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着实有些迷人。
云汐颜愣愣的望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失神。可很快她便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不能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
上下打量了玉惊澜片刻,云汐颜终于是抬手缓缓的解下了自己的衣衫,可面色却有些担忧的道:
“你身上还有伤,行吗?”
但这句话方才说出,她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瞥见了少年略带阴沉与无奈的脸色。那想解下衣衫的手一顿,不知如何是好。
她好像,说错了什么……
“过来。”
无奈的望了少女一眼,玉惊澜终是将她拉到了床榻边坐下,抬手便将那些坠在她发间的步摇取下。随着发饰被一一摘下,满头青丝终于散落,如瀑飞溅。
玉惊澜缓缓抬手,从后面将少女揽入怀中。缓缓将头埋在少女的青丝之间,嗅着那足以令人安心的香味道:
“谁说要动你了?如今你虽然嫁给了我,可我还未真正做到明媒正娶。我们的婚事,安亲王府和玉王府岂能置身事外?”
“这样啊……”
闻言,云汐颜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惊澜这是在为她的名分考虑。即便她并不在意,可他却是在意的。
“等我们回到帝都,这婚事还是要办的。到时候将几个老爷子都请过去,才算是依礼制办事。你是玉王府的世子妃,未来的玉王妃,是夜明城的少城主夫人,未来的城主夫人。是要与我相守一生的女人。谁都能受委屈,可你却不能。知道吗?”
玉惊澜缓缓出声,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令云汐颜的心都安静了几分。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玉惊澜的话,一双清眸微微发红。
其中似有泪珠打转,却终究没有掉落下来。当然,这不是悲伤,而是发自内心的动容。
“恩,汐颜明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了,夜深了,我也有些累了。我们该休息了。”
下一刻她便被少年一把捞到了床榻之上。也未见他做什么,房间中的烛火便纷纷熄灭,让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之中。
今夜的一切,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骄阳当空,天朗气清。虽有阳光普照,可天地间终归多了些许凉意。眼看年关不远,整个帝都也开始变得愈发热闹起来。
因为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里便将风云汇聚,迎接来自整个东陵的青年才俊。他们将在擂台上施展武艺,群雄逐鹿。
这般盛世不禁让各方豪强与官员齐聚帝都,更是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前来观礼。四年一度,着实不凡。
玉王府大堂之中,一道紫袍身影落座。金丝在紫袍之上悄然游走,精致之中透着些许华贵。一张妖冶的脸庞带着轻轻地笑意,到是为那俊颜平添了几抹与众不同的色彩。
“让瑾王殿下久等了,如今世子与云小姐都不在府中,所有的事情都要黑舞总管一手操持。她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蓝氏端庄娴雅,一身淡黄色长裙也颇为素净。如今玉王府的主子们都不在,她自然要出来主持大局。
只是黑舞总管的确太忙了,以至于如今要让瑾王在此等候。要知道如今的瑾王可已经今非昔比了。
以前他是一名闲王,到是可以等闲视之,可如今他却也是能与睿王一争的人了。想想的这帝都的世事变化,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
她这整日足不出户的妇人,也是落后了不知多少了。
“夫人这是那里的话。本王今日闲来无事,这才来替父皇传话。玉王府乃是国之柱石,府中诸事繁忙。更何况如今世子殿下外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