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瑾不禁失笑。 不得不说,他真不知道少女此话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这些日子他也在努力修武看书,可丝毫都未曾松懈呀。
眼下听了少女此话,为何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是一个白痴呢?
虽说与她的聪明起来。自己的确可以算是白痴。但好歹也要给自己留些面子,岂有人会自己认为自己的是白痴的?
“你便别调侃我了。你未在的这段日子,我也在朝吃了不少的亏。你当初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不只需要你的指点,我更需要的是自己的成长。只有自己见识的,才能真正变成自己的。”
如今他看清了诸多世事,那是只听云汐颜述说,所不能得到的东西。
“曾经我以为,我只要得到父皇的认可,成为一个能被看之人便可以了。我以为只要证明自己不该被轻视,我便可以满足。但现在我发现,入了这朝局,所要面对的不止是繁多的事务,还有对错二字,还有是非之别。”
“今日听你此言,我总算是明白那日夜里,你为何会给我写信了。”云汐颜沉默了片刻,一张娇颜也变得凝重了些许。
其实苏瑾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今日苏瑾请她来这里的目的了。或许他想问个是非,问个缘由。
而这些感触,或许在这次武之,他看的最为清楚。
“苏瑾,若此刻我将私利与良知摆在你的面前。选择私利,你可以得到一切,包括那至高无的权利。而选择良知,你或许什么也得不到,只能徒增烦恼。你会如何选择呢?”
低头望着手清澈的茶水,云汐颜终于是轻声询问道。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却还是问出了口。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复,或许将决定他们此时的立场。
没错,如今的他们已经不一样了。局势变了,身份也变了。
苏瑾身在皇家,而她已经是三大王府的人。
曾经她决定帮助苏瑾夺取皇权,那是因为她看了苏瑾的宅心仁厚。她觉得自己辅佐他,能够取得回到宁西复仇的筹码。
可如今,她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她已经强大到了可以自己动手的地步,她身后有惊澜,有整个玉王府和夜明城。
一切都变了,但不变却是她与苏瑾的友谊。她一直,都当他是自己的朋友。
在曾经她最为落魄的时候,苏瑾是一个愿意全心全意相信她的人。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苏瑾都会硬着头皮去做。
其实那时他或许不知道,那些事一旦做错,一旦未猜老皇帝的心,于他而言或许是大难临头。
因此事到如今,即便她已经不需要苏瑾的帮助。但他若还是那个初心微变的人,她便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汐颜,其实你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对不对。”苏瑾缓缓回过头来,一双丹凤眼微挑,妖冶而俊美的容颜早有轻笑荡漾。
“其实你想问的是,我会不会与我的父兄一般,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无所不为吧。”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想了很多。
晚宴之,他看着自己的父皇逼迫眼前的少女,即便是违背道义,也要横刀夺爱。
武场,他看见了自己的三哥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要不断加害他人,只为强迫那个不爱自己的人,成为自己的囊之物。
只是为何在后面两日,他都借口自己府有事,未去观战的原因。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一切,不想看到他们皇家光鲜亮丽的表象下,所隐藏着的黑暗。
那种黑暗,令他感到厌恶。
曾经的他浑然不知,如今的他深恶痛绝。
“父皇与三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淼月的命也成为了赌注。不得不说,我或许是闲散惯了,并不能融入到他们之。这也是我如今为何如此迷茫的原因。”
当他知道发生在自己五妹妹身的事情之后,他顿时便感到了心寒。苏淼月起他,或许更加处在权利的心。
至少她尚且还是他父皇的心头肉,是苏慕楠最为疼爱的妹妹。
可如今连她的下场都是这般,自己这个曾经的局外人,又能被他们多么的看呢?他甚至有些害怕,自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并不是每个人都信奉义薄云天。情义二字的确高尚,但在他们的眼,永远都不权利与利益。这一点,你早应该明白了。既然你如今已没有了当初的目标,是否还要继续留在这朝局之呢?”
云汐颜亦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询问苏瑾道。
“汐颜,你跟我说一句实话。如今的三大王府与皇家,是不是已经势不两立?”可苏瑾却并未回答云汐颜的话,而是话锋一转,向她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云汐颜心虽有一丝怪,可却并未因此而怀疑苏瑾,只是轻声答道:
“常言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而今君逼臣反,臣自然也不得不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三大王府能撑起着东陵的百年基业,当然也可以让他毁于一旦。而这生与死,或许在皇的一念之间。”
若是老皇帝懂得回头是岸,懂得何为感恩,这一切或许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可若是他执迷不悟,一心要如此。
那他们三大王府也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当然,被迫做出的选择,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的选择。
既然这东陵的天一定要变,那何不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呢?
云汐颜的意思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而苏瑾自然也心知肚明。只见他目色微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