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感到十分疑惑,但也仅此而已,各方的辩论争吵实在是太激烈了,掩盖了一切值得怀疑的东西。
很快,天闲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些家伙的确没有易容,这一点天闲可以肯定,他们虽然有的人做了简单的掩饰,但身上的痕迹却依旧比较明显。
有些的肩膀微微倾斜,这是一个重剑骑士比较明显的特征,有的人身上显露出伤疤,有的手指微微变形,有的人脸膛带着特有海风吹拂的痕迹……
这些人……都太像正常人了。
他们的身上有明显岁月沉淀的痕迹,但这仅仅限于普通人的岁月……却不是那种千年岁月积累下来让人无从辨别的沧桑古老。
比如白,比如灵官和骑士,天闲在他们身上找不到岁月的痕迹,或许偶尔能从眼神中捕捉到一些含糊莫名的色彩,但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可以猜测他们身份和年龄的痕迹。
从根本上说,他们已经超越了人类对岁月的认知。
白看起来最像正常人,灵官的脸就像一块石头,骑士除了会动会说话,看起来就和死人一样苍白吓人,而希波女皇,她却是一个七八岁小姑娘的模样,而且显得十分完美,就像人们平日里所说的那种七八岁小女孩理想的模样,天真可爱,活泼好动,就仿佛七八岁这个年龄的解释是为她而生的。
时间感,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淡薄的几乎感觉不到……
而这十二个人当中,真正让天闲觉得模糊不定,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难以捉摸的,只有最初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他现在就站在两国的交界处,昂着头,依旧一脸傲慢,而这次的傲慢并非纨绔子弟的浮夸,而是一种真正的,睥睨众生的傲慢。
他很年轻,长相俊秀,肤白发黑,身材修长,体型端正,表情也十分的简单干脆,标准的年轻,标准的傲慢。
不掺杂人类生命中被许多额外因素渗透的感情,没有犹豫不安,没有遮掩畏惧,没有疲惫困乏,也没有谨慎猥琐。
一切都显得,十分理所当然,十分自然流畅。
天闲越是观察这个年轻人,越是觉得这个家伙端正合理的不像是个正常人。
他的身上,人味很淡……和其余十一个人截然不同,这个样子,就好像无数岁月之中一点一滴修饰,一点一滴修改,最后所达成的那种标准的,完美的某种形象。
只有这一个?
天闲一念及此,脑海里一个大胆的念头同时冒了出来。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抢占先机。
猛的坐起,在台下使臣们谁也没反应过来之前,天闲深吸一口气,连着踏出四步,双目神光外放,对着那年轻人的方向好似不经意的微微一挥手。
这个过程极其短暂,只有不到三秒的时间,台下许多使者才开始有些惊讶怎么大公忽然喝醉一样的迈起来歪步,就感到一阵狂风从会场中平地而起,一刹那间狂风怒号,母王藤硕大的叶片呜呜作响。
惊变陡生,场中那年轻人却是双眼忽然冒出一层精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只见他似慢实快,和天闲一样不丁不八的迈出几步,然后同样是对着天闲的方向挥了挥手。
一瞬间,风声止息,仿佛一股巨力凭空压下,将风死死按在了地上,一种使臣顿满身沉重,好多人更是闷的喘不过气来,猛烈咳嗽。
天闲缓缓收步站好,眼中异采连闪,之后才微微一笑,如打招呼般对那个年轻人摇了摇手,缓缓坐了下来。
使臣们就算是发现天闲这个小动作也无暇顾及,刚刚这阵怪风来的猛烈去的又突然,就好像有人把你一下提到半空,然后撒手就跑了……
大家又是喘气又是咳嗽,好多护卫更是紧紧护卫在自己主人身前,紧张无比的看着周围的人,一时间场中嘈杂一片,混乱不堪。
“哼!臭小子,竟然主动试探,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教皇大人叫我们一起过来,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广场之外,很远的一座两层的简陋建筑上,杜克举着一片大大的母王藤在头顶遮阳,另一手拿着茶壶正在狂灌茶水,“嗯……这火叶城热死人了,但是这凉茶真的好喝,你真的不喝一点?”
杜克身边,是之前出现过的黑衫人,他还是一身黑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在这到处是闪亮阳光和浅色衣服的火叶城里无以伦比的乍眼,属于一看就是绝对可疑的人物那种。
“恶魔觉醒者,而且精通能量探查,还会使用白的绝技,嘿嘿……这个小鬼,真的只是个人类小鬼吗?还是说果真存在神启者。”
杜克满不在乎的说:“神启者,那不就是我们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看起来虽然不错,但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教皇大人未免有些多虑了,找我看这次我们只要在外面喝喝凉茶就好了。”
“但愿如此,我也不希望许多年后我们第一次齐聚,最后去得不到什么结果。”黑衫人说完,转身离去。
“你去哪?”杜克瞧着那一身黑衫不由直咧嘴,“你这幅样子别到处乱晃好不好,你看看这城里有那个是一身黑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包在里面的?那些精灵们的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