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生一眼看穿了王伦!这还是多年之后亲口解释给他听的,王伦追问之下,那人只道:直觉。
王伦不信,复追问,那人道:富家衙内甘愿忍受污垢虫蚁恶臭,也要挤在穷书生堆里,目的不纯显而易见,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更狠!
王伦深以为然。
陈书生叫板冯书生,说王伦居心叵测,这话冯书生就不爱听了,吃人的嘴短,帮着说几句好话也是应该的。就和陈书生呛起来,王员外会不会来帮这个忙!陈书生主动承担要自己去请:人肯定能给你请来,但肯不肯解囊相助,全看这衙内的人品像不像你说的那样了!
冯书生没多想,就着了陈书生的道儿,把地址告诉了他,结果陈书生来这么一出碰瓷记,但也不能完全算碰瓷,也许真的和那酸梅汤有关系呢?不往严重里说,陈书生也怕请不来王伦,救人比脸面重要多了。
在和朱芾交谈的过程中,王伦知道了这个陈书生的来历,密州安丘人,陈规字元则!
“我去!陈元则!就那货?”
“哈?怎么了王员外?”
王伦比划了一个大球,“还怎么了!他名气辣么大!”我朝管型火器应用于作战第一人!守城战牛哄哄!对于文科的赵明诚不熟悉,对战争史擦火花的陈规怎么可能略过!“哎,我是不是有点失态?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呢!”很无奈,就是这样英勇的一个人,前半生的经历记载空白,(子嗣什么的也没有记录)竟然让王伦没有可以核实身份的手段,毕竟,这年头重名的太多。
“哎!不对啊!陈规是密州人,怎么大老远跑到青州来应试了?”
“这才多远,安丘到这里不到150里!再者他要考的不是进士科,是明法科,密州没有好的教授可以教他。”
“是这样啊!那你是本地人,怎么没考进州学呢?”
朱芾挠挠头,“读书晚,但他们说我进步很快。”
“哪有这样自吹的,小屁孩知不知道谦虚!今年多大了?”
“十七。”
“陈规呢?”
“四十六?”
噗~我去,王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陈元则四十六岁了?那还考屁的进士啊!真要选送过去,能不能活着走到汴京?”
“你才活着走不到汴京呢!朱芾!看见没?我一走就说我坏话是吧?”
“啊?不是元则兄…”王伦拉一把朱芾,“你说的没错陈伯伯,我们说了半小时你的坏话,口干舌燥啊!”
陈规立眉,“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哎,大夫,不是说恁,恁请里面看,慢着点小心碰头~”陈规把大夫扶进去了。
“中老年男人居然有这么强的怨念,也是新鲜,小朱你认识他多久了,他一直这样吗?”
朱芾摸摸脸,“也不是太熟,刚认识半个月,好多经义我不懂,都是他教我。”
“然后你就当了人家的小跟班?不,这年纪差可以师徒相称了…徒孙也不是不行。”
“王员外,我发现你这张嘴好刁,挖苦人怎么还拐着弯呢?”
“傻孩子,你要学会这种本事,即便骂不赢人,也可以自我安慰,精神胜利。”
朱芾费解,“什么叫精神胜利?”
……
医药局的大夫出手,便知有没有,二人是中了虫毒,伤口感染,扒了衣服才找到伤口,挤脓血消毒敷药,忙活了好半天,书下鬼画符的方子,擦擦细汗蹒跚着走了,众人恭敬送出,半价出诊、内服外敷,药方…额,你们自己配也行。
“医药院要是谁敢开出这种方子,不打得他屁股开八瓣!”
陈规道,“那你去跟他们争吧。”
“我没空忙着呢,陈伯去一趟吧,阿庆给钱!”
“身上没钱了东家。”
“借你点私房钱顶顶,回去还你。”
阿庆挠头咧嘴,“真没带。”
王伦叹一息,对陈规道,“你跟我回一趟客栈吧。”
“朱芾,你跟王员外去一趟吧。”
“别!别耽误人孩子读书,考试在近懈怠不得,要撑住这口气!”
陈规不爽道,“我也要读书备考,让这位阿庆带回来吧。”
“一把年纪了,捧着几本书在那看,真以为是你在看书?那是书在看你!快五十岁那记忆力和判断力每增加一岁都是直线下跌。有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就是再辛苦,考不上就是考不上,短板如此~”
陈规眯了眼,“夹枪带棒、指桑骂槐说谁呢?我如果这次能考上呢?”
啪~王伦击掌,“你这是要和我打赌吗?”
“敢不敢应战?”
“如果你输了,来我这里干活。”
“如果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我为你提供一份月俸八贯,米粮三等类,五险三金带租房、交通、春秋补贴的职事。”
陈规脱口而出,“好!”继而一愣,花去十秒思考……“我是赢是输都要为你干活?王员外,你这买卖做的不亏啊!”
王伦摇晃着手指道,“不能这么说,你只有赢了,我才叫慷慨,你考进州学又怎么样?推荐的名额就一定能给你吗?而我,不计前嫌邀请你为我们环梁山伯商会干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只有懂律法的才行!不要告诉我,你的律法学的一般般,判事还要现翻书看目录…”
陈规一脸便溺得望着王伦,“你真是个话痨……赶紧去取钱吧,多听你说一句,折寿!”
陈规催着阿庆先走,王伦拍拍后生仔朱芾,“以